唐三成的問話並不顯得唐突,這是所有人的疑問,那兩名大漢對視一眼,用蒙古語交談起來,白逸說道:「他們在商量我們是不是另外一個人的同夥,另外一個人,好像和他們是敵對的關係。」
真沒有想到白逸聽得懂蒙古語,白逸說道:「他們不像是同行,他們不說倒斗的暗語,而且他們的裝束也有些奇怪,蒙古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就在這個空當,兩名蒙古人已經合計完畢,其中一人說道:「我們是薩滿教信徒,也是左右護法,是為了尋找大汗的墓穴而來。」
薩滿教白逸知道,薩滿教是蒙古族古老的原始宗教。薩滿教崇拜多種自然神靈和祖先神靈。成吉思汗信奉薩滿教,崇拜「長生天」。直到元朝,薩滿教在蒙古社會占統治地位,在蒙古皇族、王公貴族和民間中仍有重要影響。皇室祭祖、祭太廟、皇帝駕幸上都時,都由薩滿教主持祭祀。
薩滿教教徒奉信祭騰格裡,也就是信徒認為的「天帝」,這個天帝可指上層世界,即天上;又指主宰一切自然現象的「先主」;還包含「命運」的意思。祭天帝「騰格裡」是蒙古族重要祭典之一。祭天分以傳統奶製品上供的「白祭」和以宰羊血祭的「紅祭」兩種祭法。多在七月初七或初八進行。
薩滿教信奉火,認為火是天地分開之時的產物,關於火的禁忌非常之多,比如說不能朝火裡潑水,能用使用刀棍在火中亂搗,更不能有向火中吐痰等不敬的行為。
這兩名薩滿教護法所說的大汗肯定是指成吉思汗了,白逸心中暗暗叫苦,若是他們認定這墓穴是大汗的陵墓,那麼想要拿明器,那是門兒也沒有了,還有他們口中說的「他」,那個他,估計也不是什麼善荏兒。
「你們又是什麼人?」一名大漢朝前面站了一步,手摸在了後面的刀柄上,大有威脅的意思,白逸一拱手:「我們只是為瞭解謎而來。」說著,白逸將木盒子拿了出來,這木盒子一出現,兩名大漢子立刻拜倒在地,樣子十分恭敬。
雷子暗自佩服白逸,這木盒子裡有忽必烈與其皇后的名號,肯定與忽必烈有關這是肯定的,這忽必烈可是蒙古族的先人,這兩人身為薩滿教護法,又是在尋找大汗之墓,或許知道什麼內情也不一定。
兩名大漢行完禮,站起來的時候面色十分激動,其中一人嘴裡一直唸唸有詞,仔細一聽,像是一種充滿民族特色的游吟,曲調十分悠長,很有韻味,其中一人沖白逸拱了一下手:「這位兄弟,這兩個木盒子是我族之物,不知道能不能……」
白逸二話不說將木盒子遞了過去:「物歸原主。」
白逸的慷慨讓江老帽有些不悅,他悶哼了一聲:「年輕人,意氣用事是成不了大事的。」他雙手抱在一起,說道:「不知道他們的仇家是個什麼人物?」
這兩名大漢十分感激,自我介紹道:「我叫寶音,他叫巴特,我們除了都是薩滿教的護法之外,都是蒙古黃金家族的後裔。」
「黃金家族?」唐三成想到了黃金通道。
「黃金家族指的是純潔出身的蒙古人,也就是血脈最純正最傑出的一支族系,傳說蒙古族人的始祖母阿蘭與丈夫生了兩個兒子,可是在丈夫死了之後,又生了三個兒子,有族人對這三個兒子的身世起疑,阿蘭說這三子是她與天上一個黃白色大神的後代,是上天的兒子,,這三個兒子就被視為最純潔出身的蒙古族人,成吉思汗就是三支中的一脈,蒙古族的可汗都出自於這三支,所以被稱之為黃金家族,黃金家族擁了最傑出的血統。」
白逸剛剛說完,寶音與巴特都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沒錯,我們黃金家族的成員都是最優秀傑出的。」
「你們是來尋找大汗陵墓的,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不是說可汗的陵墓在遙遠的草原盡頭?」白逸見贏得了這兩人的好感,趁熱打鐵地發問。
寶音與巴特對視一眼,又顯得有些遲疑了,巴特說道:「告訴他們,或許能夠幫到我們的忙,我們缺少幫手。」巴特用的是蒙古語。
寶音的表情陰晴不定:「他太狡猾了,你認為這些人值得相信,還是認為他們能夠對付他?」
他們反覆提到那個他,好像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白逸用蒙古語說道:「兩位,我們只是好奇長生碗去了哪裡,並且要弄清楚這陵墓的主人是誰,假如能夠幫到兩位,我願意與你們合作,還有,兩位可曾聽說過虎蟲甲這種飛蟲?」
巴特說道:「你居然知道虎蟲甲,這種蟲曾在黃金家族的族譜中被提到過,據說是一種可以發出像老鷹般叫聲的蟲子,可以刺破人的耳膜,不過它們一般情況下不會發聲,除非被激怒,它們長著一張虎臉,據說雙翅可以提煉出黃金。」
白逸慶幸自己是用蒙古語與他們交流,虎蟲甲的雙翅居然可以提煉出黃金,太不可思議了,這大概是這種蟲子滅絕的原因之一吧,就連僅存的這些,也只能在「陰間」存活了。白逸又打聽起他們一直說起的那人來。
巴特與寶音對視一眼,似乎對那個很有一些禁忌,寶音歎了一口氣:「我們倆毫無頭緒,假如你們真能幫忙最好不過了,那個人叫何寶生,他是帶我們來的導遊,不過到了這裡,他就搶了我們的包裹消失了。」
何寶生!!白逸退後一步,不會吧?看白逸的臉色不對,唐三成問他:「他們說了什麼?」
白逸說道:「他們說那個很難對付的人叫何寶生,記不記得我和你們提過我的領路人,關爺的大弟子?」
「記得,就是那個發現移動墓室之後產生隱退之心的關爺座下弟子,你提過。」唐三成明白過來:「你是說何寶生就是那位大弟子?」
「沒錯,可是年齡不對啊,要是算起來,我師……他已經一百多歲了。」白逸不敢提師父二字,剛剛獲得了這兩人的信任,很有可能因為這兩個字毀於一旦。
唐三成嘻嘻笑道:「都一百多歲了,那不可能是他了,這兩大漢子還能怕一一百多歲的老頭子?」
卻見寶音和巴特正色道:「帶我們來的的確是個老頭子,看上去不像是有一百多歲,不過八十歲上下,身子骨很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