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聲,頂部突然冒出一個孔來,雷子的頭探了下來,看到三人,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原來你們在這裡。」
雷子的頭險些與白逸的碰在一起,兩個大男人顧不得尷尬,都笑了起來,白逸看到上面是水,可是水在洞口處打轉,進不來,從八卦墓裡出來的時候,也是同樣情景,難道這間移動墓室與八卦墓室真的有所關聯?
雷子將白逸拉了出去,白逸扒在洞口邊上,身子浸在水裡,水流的衝擊讓他有了實感,自己的確是在水中,七邪將唐三成扛在肩上,讓他帶他出去,自己則留到了最後,七邪一鼓勁,一躍動起來,自己直接扒在了洞口另上,雷子一拉,七邪也出去了,四人游在水中,唐三成又是一番吃力,幾個顧不得再去研究那移動的墓室,拉著唐三成就向上潛,白逸一回頭,看到水底一條拖痕——它果然是在移動中的!
四人也不知道潛了多久,只知道唐三成快支撐不住了,幾度欲昏厥過去,都是七邪拽住他,讓他硬撐了下來,當唐三成重新感覺到空氣的時候,他白眼一翻,倒了下去,扶住他的是一雙柔弱的手,是蕭寧,虧得唐三成還擠出一絲笑來:「蕭寧!」
看他狼狽的樣子,蕭寧是即好氣,又好笑:「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
唐三成慘笑一聲,癱倒在地上,蕭寧坐在他的旁邊,他這才看到,現在大家是在一處樹林之中,剛才翻上來的地上,只是一個如井口盤大小的出口,裡面水波蕩漾,真不敢想像,就是這裡直通向水底的移動墓穴!
「雷子,剛才你是用的什麼擊開的石壁?」白逸問道:「你又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還記不記得我身上剩餘的火藥?」其實雷子也有些後怕:「萬一個掌握不到位,你們也有可能受傷的,尤其當時你們離我那麼近,太危險了!」
白逸的頭有可能被碎石給爆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的白逸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上面居然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原來自己也怕啊,死,這個字,好忌諱的字!
雷子說道:「你們三個人突然向下墜去,像是被水流帶下去的,我們完全不能抓住你們,只有看著你們掉下去,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水極深,我們只有先上來,再去看看你們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置之不理聽上去有些殘忍,可是白逸知道,換作當時自己是雷子,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水底情況不明,當時幾個體力已經消耗了不少,冒險已無必要,除了犧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幸好雷子沒有放棄他們,否則,事情會怎麼樣發展,就未知了。雷子他們上岸以後發現,這是一個離奇的水塘,看上去大小不過井口蓋,可是下面的空間卻似無限,一番休整之後,雷子重新潛了下來。
雷子潛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因為體力有限不得不潛上岸,往往復復中,讓雷子發現了一些異常的東西,那就是水底影影綽綽有些東西,可再潛下去的時候,那陰影又移動到其它地方了,幾次之後,雷子就覺得這影子可能就是水底的玄機了,與蕭寧一番商議之後,雷子又潛了下去,這一回,他終於發現了那正在水底下移動的墓室。
「從你的角度看,那墓室是一個什麼樣的物體?」白逸問道。
「怎麼說呢,長方形,很長,而且很巨大,石製的,雖然石頭上面沾了不少水垢和一些水底生物的屍體,可是看得出來,做工很精細,整體結構很完整。」雷子說道:「我隨便找了一個點兒,心想試一下,就算你們不在裡面,進去看看裡面有些什麼也是可以的,沒想到炸藥一開,就看到你們了,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好,還是你們命大。」
「都有。」唐三成恢復了一些氣力,開始說話了:「那墓裡你還是不要去了,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三人交替著將那裡面的情形說了一遍,省去了盲蛇懼怕唐三成的血,以及白逸身上有蠱的事情,輕鬆地帶過,儘管如此,雷子和蕭寧還是聽得目瞪口呆,當蕭寧聽到那女屍死而不腐的時候,神情有些激動:「女人都愛美,假如死後也能維持容貌,那也值得了,為她設置這個移動墓室的人,是有多愛她啊,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替她營造了這麼一個完美的墓室,還有那條蛇,恐怕也是她的情郎訓練出來保護她的吧?」
自然是有這種可能了,墓室並非不可進的,這是為了讓誘餌進去,成為屍香魔芋的食物,以讓女屍不腐,也不一定是針對人,死動物也是可以的,但這一環扣一環,很謹慎,很精細,只是那盲蛇的進化不知道這墓室的設計者可曾想到過,唐三成還記得蛇身上的硬刺,假如它真的進化成了類似於龍的生物,能力有了提升,還會老實地呆在水底做它的守護者嗎?
「在水底,什麼生物都有可能發生變化,看來那螢火蟲也好,蛇也好,它們已經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動物了,恐怕假以時日,就會成為新的物種了。」雷子說道:「我倒覺得八卦墓與這移動墓室之間有聯繫,會不會是這樣?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
「沒事,你姑且一說,我們也只是隨便聽聽。」唐三成的話真實在。
雷子忍不住笑了:「你們看,八卦墓的男女主人都是道教信徒,以飛天為畢生夙願,可是男主人在最後關頭放棄了這一想法,而且殺了女主人,自己又藉著早就設計好的甬道離開,其實是另有事情。」
「什麼事情?」蕭寧還記得女人面上的紅痣,心裡不大舒服,女人對背叛這種事情都很敏感:「既然相約了一起飛昇,為什麼不要這麼殘忍?走就走唄,還要殺了那女人。」
雷子愣了愣,估計是沒想到蕭寧有這麼大的反應,白逸說道:「沒事,你繼續講,反正一切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