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轍印就像一個箭頭一樣指向右邊的牆上,唐三成發現這個指示之後,又心存餘悸,這不會又是一個陷阱吧?
唐三成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他深吸一口氣,抹了一下額頭的汗,就朝右邊的那面牆前走,他的手剛朝牆上摸,身後傳來一聲喝斥聲:「不要動!」是白逸,唐三成大喜,轉過身來,果然是白逸和七邪,只見白逸的頭上還在冒著血,唐三成大步地走過去:「終於找到你們了。」
七邪苦笑一聲:「是我們找到你才對。」
「白逸,你的頭怎麼回事?」唐三成指著白逸的頭。
「別提了,我現在是火全窩在肚子裡無處可發。」白逸恨恨地說道:「倒斗倒了這麼久了,沒見過這麼邪性的墓,完全被人牽著鼻子在走,是在耍人嘛。」
原來白逸和七邪見唐三成不見了人影,打定主意要找到墓室,希望能夠與唐三成會合,於是就順著黃金墓道向前走,黃金墓道並不長,在前面分為左右兩條墓道,這一次不是黃金製了,只是普通的石製墓道,兩人一致決定朝右走,因為唐三成是從黃金通道的右邊消失的。
兩人朝右邊走去,沒過多久,就看到一扇門橫在前面,確切地說是一座門,由兩扇漢白玉製成的門組成,是對開式,這種門白逸是瞭解的,這種類型的門重心在門內側,裡重外輕,開關自如。門扇上外側刻門釘橫九豎九和獸頭啣環鋪首,與鋪首相對的門背面留有突出石坎,門扇頂部為銅質管扇。兩副門扇的軸端插入管扇兩端,整座門端莊精美、結構穩固。
這種門最大的特點是從外面是打不開的,只因為裡面設置了「自來石」,從內部頂門的石條,稱之為「自來石」。用自來石關門的方法是先將一扇門關嚴,將另一扇門關到地面石槽內側,門內有人將自來石放人地面石槽正中,斜靠在半掩的門扇石坎上。門內人從門縫中撤出,將未關上的門扇拉緊,自來石便落在兩扇門的石坎下,將門頂牢,這樣門就關得牢固了。
聽到這裡,唐三成疑惑道:「那你們進去了嗎?」
白逸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呢?你不會覺得我的本事僅此而已吧?聽說過拐釘鑰匙嗎?」
唐三成搖頭:「沒有聽說過,這又是什麼鑰匙。」
「這是古時傳來的一種開門的方法,地宮石門有3厘米的縫,將拐釘鑰匙伸進門內卡住石條推起來,便可打開石門。崇禎和他的周皇后葬入田妃墓,據說就是用的這種方法。」
「你有?」唐三成興奮了。
白逸橫了他一眼:「我沒有,因為拐釘鑰匙形制如何、尺寸多少,史無遺存,不得而知,所以我當時只是感歎自己沒有拐打鑰匙。」
沒有拐打鑰匙,白逸和七邪只有另想辦法了,白逸涉學頗多,醫學,物理,商業等都有所研究,一番研究過,還真讓他想到了方法,雖然手上沒有拐打鑰匙,但開門的原理是一樣的,白逸取出自己水壺,將瓶口處拆開,取出裡面的鐵絲來,將前端加工成勾形,再透過門縫將鐵絲伸進去,現在只要能夠套住自來石,再從門縫中用木板把自來石從地面石槽中頂出來,就能夠挪開自來石,門就打開了。
理論如此,可實際操作起來卻困難得多,尤其要套住自來石,空間有限,在這個過程中,白逸還撞傷了頭,幸好通過一番周折,自來石還是被挪開了,他們進入到了那個墓室之中。
「那裡是?」
「應該是左右殿中的一個。」白逸說道。
兩人打開門進入其中,這個墓室是長方形的,地鋪青石板,正中位置上有一幅棺床,棺床也就是放置棺槨的平台,棺床上面有一具漢白玉棺,然後就再無其它了,連基本的擺設也沒有。
白逸先投石向棺床和玉棺,測試有無機關,確定沒有之後,兩人走過去,將漢白玉棺打開,棺蓋一開,躺在裡面的人讓兩人嚇了一跳!玉棺當中躺著一位美人兒,雙眼緊閉,似在熟睡當中,雖然面色慘白,但五官姣好,著實是個美人胚子,再看她的穿著,也不像死人的服飾,戴龍鳳珠翠冠、穿紅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紅羅長裙,紅褙子,首服特髻上加龍鳳飾,衣繡有織金龍鳳紋,加繡飾。鳳冠是一種以金屬絲網為胎,上綴點翠鳳凰,並掛有珠寶流蘇的禮冠。
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是明朝後宮中人,明朝的後宮等級除皇后外,還有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才人、選侍、淑女等級別。明代後宮諸妃稱號為:賢、淑、莊、敬、惠、順、康、寧,也有貴妃,位在諸妃之上。后妃以下,雜置宮嬪,而間以婕妤、昭儀、貴人、美人等名號。嘉靖十年(1531年)仿古禮冊立九嬪:德嬪、賢嬪、莊嬪、麗嬪、惠嬪、安嬪、和嬪、僖嬪、康嬪,位在妃下。
明朝中後期還出現了妃嬪中最高的等級——皇貴妃,皇貴妃這一稱號最早出現是在明憲宗時期,明憲宗成化皇帝朱見深的寵妃萬貴妃死後被追諡為:恭肅端慎榮靖皇貴妃,而皇貴妃正式作為妃嬪的封號則是在明神宗時期,神宗萬曆皇帝朱翊鈞的寵妃鄭貴妃生皇三子後晉陞為皇貴妃。明英宗朱祁鎮南宮復辟,多虧皇太后孫氏在內出力,故其復位後為孫太后上徽號為聖烈慈壽皇太后,這就是後世動輒為母后上徽號的濫殤。
白逸沉吟一會:「明代鳳冠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后妃所戴,冠上除綴有鳳凰外,還有龍、翬等裝飾。如皇后皇冠,綴九龍四鳳,大花、小花各十二樹;皇妃鳳冠九翬四鳳,花釵九樹,小花也九樹,這棺中的女人的鳳冠上花釵九樹,小花也九樹,看來是皇妃了,依她的穿著,在後宮中的地位有可能僅次於皇后,只是……就算是皇妃,死後可以做這樣的打扮嗎?她穿的是常服,這太不可思議了,而且……」
白逸一邊說,手一邊伸向那皇妃的臉,向下按了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