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是知道的,同行都叫他老范,其實年紀比我要輕不少,今年也就五十來歲,全名叫范江河,原本是個江蘇人,二十多歲的時候來的北京,以前住在西街,現在,我就不太清楚了,小白,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洪叔沉吟了一會:「你要是真能找到他,替我問一問,他娘的還記不記得他幹的這檔子事!」
「好。」白逸答應下來,向洪叔告訴,拿著錢,帶著人,就上了車,知道全名的話那就好辦了,正好白逸要替唐三成和七邪辦下戶口來,去找唐局長查一下就知道,白逸好歹是商城名人,不少老外來這裡都要見他一面,有關的人自然對他客氣有加,這個唐局長就曾經讓白逸幫他從國外帶一種西藥回來,聽說救了他老娘的命,在白逸這裡欠下一個大人情。
唐三成坐在車的後座,好半天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了,七邪問他:「怎麼了?」
「我在想,人和墓斗也就算了,人和人也要鬥,太累了。」唐三成一邊說「累」,身子就是一軟:「唉……」
「你活了這麼久,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白逸突然強調:「至少,我和七邪不會這麼對你。」
這話聽起來有些像承諾了,唐三成知道,這白逸是徹底拿自己和七邪當自己人了,當下身子坐直了:「你和七邪,我是絕對相信的。」
白逸將車開到吳通家門口,停下車把包錢的紙打開,清點了一下數目,剩下的自己留著,其它的依然照原樣包好,然後就下車拍門,吳通披著一件外套,出來的時候雙眼發紅,有些喝多了:「咦,是白老闆,來,進來喝兩口吧?」
「這你和兄弟們的,照我說的,小七得雙份,其它的和以前一樣。」白逸將包好的錢塞到吳通手上:「大白天的怎麼喝酒?」
吳通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車內的唐三成,悶笑了一聲:「我高興唄!放心,該辦的事情我一樣不會少,都記住了。」
「那就好。」白逸悶哼一聲,轉身上了車,開車離開,吳通站在原地,一邊掂量著手上的錢,一邊看著汽車的小屁股,嘴裡自言自語道:「肯定是這樣沒有錯了……」隨即發出一陣怪笑來。
白逸直接去找唐局長,去的路上拎上了兩瓶好酒,唐局長看到白逸如同見到再世恩人,態度十分客氣,聽到白逸要為朋友辦戶口的事情,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看到酒,就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個你也知道的,這東西收了,我就不是幫朋友了,你還是拿回去吧。」
「行,我聽你的。」白逸也知道這中間的道理,二話不說:「不過,唐局長,除了這事,我還有一件事情希望您能幫幫忙,我想找一個叫范江河的人,年紀大概是五十歲上下,您務必幫忙。」
「這事好說,小陳,帶三位到檔案室去,查查。」唐局長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一位斯文的小年青走了進來,皮膚慘白慘白的,一看就是在辦公室裡呆久了,因為是唐局長親自接待的客人,這小陳不敢怠慢,立刻帶三人去檔案室。
檔室裡的資料齊備,白逸將要查的人一說,那個管檔案的小姑娘就快速地翻了起來,一邊翻,一邊說道:「我在檔案室裡干了四年了,只要是我經手過的,我就不能忘記,你說的這個叫范江河的人我有印象,檔案是從蘇州過來的……」
蘇州?洪叔說過老范原籍就是江蘇,「對了,有可能就是這個,那就麻煩您了。」白逸講話十分客氣,小姑娘看看白逸俊秀的臉和挺拔的身姿,面色一紅:「這有什麼麻煩的。」
小姑娘果然沒有吹牛,她的確對檔案熟得很,沒費多長時間,就把一份檔案放在白逸面前:「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的確是范江河,上面的檔案照片有些陳舊了,人也比現在年輕一些,可是唐三成還是一眼認出來了:「白逸,就是他沒錯了。」
白逸記下范江河現在的住址,不忘嘴上再抹點蜜糖:「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看電影?」
「真的?」小姑娘興奮地快要站起來了,看到還有小陳在旁邊,又矜持地笑了笑:「還是再說吧,我工作也挺忙的。」
「哦,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白逸趁勢走人,小姑娘心中是又急又惱,連拍自己的嘴:「胡說什麼呢,這下好了。」
小姑娘雖然懊惱,可是又不能厚著臉皮去追白逸,告訴他自己有時間,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哪裡沒有時間?可是終究理智戰勝了衝動,只有惋惜地看著白逸走出了檔案室。
白逸與唐局長打了聲招呼,立刻開車去找老范,老范現在的住址是一清二楚,唐三成也有一些緊張了:「這傢伙該不會已經走人了吧?」
這正說中白逸的心事,當下油門踩到底,車子都快飛了起來,朝老范的家中開去,可惜的是,老范果然不在家了,問起他的家人,說是家人,說是回老家蘇州去了,這肯定是謊話了,白逸不死心:「對了,他有買什麼票嗎?」
「票?」那位婦人手裡還拿著抹布,看來剛好在打掃衛生:「我想起來了,他說要先去一個什麼地方看朋友,然後再去蘇州給老父親上個墳,叫什麼來著……」
這至少說明了一點,果然是老范調了包,演了這一齣戲,眼下他一個人倒斗去了,可是他去了哪裡呢,現在所有的希望全在眼前這個頭腦不太清楚的婦人身上了,這也不怪她,像老范這種人,常年不在家中,出門是經常的事情,時間久了,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關注了,婦人一直將抹布從左手倒到右手,雙從右手回到左手,不同的人在思考的時候會有不同的行為,終於,那塊抹布停在了右手上……
唐三成一看,就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想起來了?」
「是,我記起來了。」婦人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