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何教授的葬禮,完了一樁心事的兩人又計劃著去一次崖棺,只是荊棘上的癢粉是個大麻煩,再找小英求救,豈不是暴露自己嗎?當務之急是弄明白癢粉究竟有沒有解藥,並且想辦法拿到手。
傍晚的時候,兩人藉故下山捉魚,守在了山底下,因為那叫符小龍的少年白天下山去了,寨民們都說這個時分將會回來,問為什麼這麼肯定,他們都笑而不答,大約也是蠱在作怪,約束著這個小龍了。
果然,太陽剛下山,小龍就嘴裡哼著小曲兒,快步地朝上山的路上走來,唐三成與白逸對視一眼,同時走上前去,白逸負責外涉:「小兄弟,你回來了?」
小龍看一眼他們,認出他們來:「哦,我知道你們了,你們不就是那兩個外來人,來這裡幹嘛的?來這個鬼地方遊山玩水?真是好笑!!」
這位少年正處於叛逆期,難怪符武居然要用蠱才能管住他了,白逸並不直奔主題,先問他:「你下山,不也是去玩麼?」
少年是滿腹牢騷:「別提了,沒錢,能玩什麼?」
果然中計,唐三成不得不佩服白逸,不愧是商場中人,三言兩語就把小龍往預計的方向在引,白逸裝作驚訝的樣子:「怎麼,你父親不給你錢用嗎?」
「給?那天你們不也看到了,明知故作!」這態度可謂是惡劣之極,要不是有求於他,白逸可不想搭理這小子,他眉頭輕輕皺起:「你要是這麼差錢,我倒是有一個讓你賺錢的機會,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敢不敢,這純屬挑釁的話,自然能夠激起叛逆少年的好勝之心,小龍跳了起來:「我有什麼不敢的!!」
「那你敢去崖棺嗎?」唐三成適時地插了一句,白逸難得地沒有送他白眼,因為這一句實在是插得妙,太是時候了。
「當然敢去了。」小龍毫不猶豫地答道。
「你騙人!!」白逸斬釘截鐵地說道:「通往那裡的路,兩邊佈滿荊棘,上面還撒有癢粉,沾者皮肉潰爛,你說你敢去?少開玩笑了!」
被白逸一激,小龍徹底地透了底:「癢粉只要擦上童子尿,就會沒事,我要想去,撒泡尿就可以,寨子裡的人都知道!」
唐三成和白逸都哭笑不得,原來如此簡單,這癢粉真是神了,化解之方簡單,可是一旦沾上,藥物根本無效,白逸原本是想用錢誘惑小龍替他們偷取解藥,現在聽到解決之方,已經是沒有必要了,不過他還有些疑問:「小兄弟,你要是告訴我們一些事情,我就可以給你五塊錢!」
五塊錢,在這個年代對於一名少年來說,就是巨款了,一毛錢可以買一顆椰子糖,兩毛錢可以買一袋「老鼠屎」,五毛錢可以賣一根娃娃頭雪糕……
小龍吞了吞口水:「真的?」
白逸馬上掏出五塊錢放到自己的手心上:「錢在這裡,拿不拿得到,就看你說得是不是實話了,第一,你姑姑符羽是不是在崖棺裡?」
小龍的眼珠子轉了轉:「我阿爸說,我姑姑早死了,我們小的時候,她就死了。」
白逸的心一沉:「那我再問你,你們家院子裡的花是什麼來頭?為什麼磨成粉可以製成癢粉?」
「這我知道,那種子一年只結一顆,就是個獨生寶,我阿爸拿它當寶貝,不過一個月必須曬一次太陽,其它的時間也不用澆水什麼的,就能活,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小龍摳了摳鼻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妹妹的蠱術是姑姑教的嗎?」白逸的腦子有點亂,按理說,符羽會成為守棺人,為什麼符武和小龍都說符羽已經死了?那麼現在在崖棺裡的守棺人是誰?
「是啊,兩歲就開始教她,現在把她都弄得神經了。」小龍說完,臉上露出一幅不以為然的樣子來,顯然,他不相信什麼家庭使命,什麼守棺,什麼蠱,可是他分明是怕的,在提到小英的時候,小龍的腿有點打顫,不過是少年逞能罷了。
小龍盯著白逸手上的錢:「問完了嗎?可以給我了吧。」
白逸把錢放到小龍手上:「不要告訴你爸我們向你打聽的事,在我們離開前,我還會給你五塊錢,不然的話……」
「真的?」小龍興高采烈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了!」說完,小龍看了看太陽,大叫一聲:「不好!我要馬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