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的右眼角流下一行淚來,晶瑩的淚珠掛在她潔白的臉頰上,讓她顯得楚楚可憐,白逸強忍心中對離別的悲痛,扭過頭去,這卻讓符羽更加難受:「為什麼?」
白逸哪裡說得清楚,他搖搖頭:「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他向前邁出一步,衣角被符羽扯住,站在一邊的首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滿臉地滄桑,瞬間老了十歲,命啊,這都是女兒的命,天命不可違!這孽,就由自己來造吧!
符羽扯住白逸的衣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忘了我!」與此同時,她兩行眼淚同時滴落到地上,濺起極細微的煙塵……
眼淚落下的同時,白逸就怔住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渾身上下充滿涼意,骨頭縫裡好像有涼氣在外洩,冷徹透骨,這種情形,就像將自己置於砧板之上,任人宰割,眼看著對方舉起屠刀來,卻絲毫不能反抗,這種莫名的恐慌就像即將踏入十八層地獄……
終於,這股感覺消失了,白逸看著符羽的臉上堆起悲淒的笑來:「不要忘了我,否則你會因為蠱毒發作,心臟暴裂而死!你記住了!
符羽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物件,那是一件白玉的圓雕,是兩條緊緊糾纏在一起的魚,用陰線刻出眼、腮、腹鰭、尾等細部,栩栩如生,尤其那兩雙魚的眼睛,凝視對方,居然透得出情意來!雙魚嘴部穿孔用金鏈繫著,符羽望一眼白逸,突然將金鏈抽出,原本一體的兩條白玉魚赫然分開,符羽將其中一隻塞到白逸手上,一言不發,轉頭便走!
白逸握著白玉魚佩,百感交集,望著符羽的身子顫抖著離開,心酸不已,恨不得立刻落下兩行男兒淚來,符羽的身子突然癱軟在地,圍在一邊的寨民立刻圍攏過去,不少不知內情的寨民更對白逸怒目相對!
白逸長歎一口氣,盡量克制自己不要上前,然後一轉身,徹底地消失在他們眼前,距離那一幕,已經有三十年了!
「我不懂。」唐三成搖頭:「我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白逸不明白。
「那個首領為什麼這麼怕符羽和你在一起,沒道理啊,難道僅僅因為你是漢族人?非他們族類?從你的講述中來看,他似乎也有一些無奈,還有那句為了符羽好,中間一定大有文章。」唐三成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個到底。
你懂個屁,白逸心裡想,強忍住嗆唐三成的念頭:「現在不得而知了,我看我們當務之急,是回到當初的那個墓裡,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蠱作怪!!」
「其實不老也挺好的,別人求都求不來呢,」唐三成居然還樂呵呵地:「只是時不時地得小心被人家發現了,不然會把我們送到科學研究院裡。」
一想到被科學家們當小白鼠一樣做試驗,白逸不寒而慄,他厲聲道:「不要再說了!!」
唐三成偏偏不是個識趣的人:「我擔心的不是被人拿去活體研究了,我是擔心,我們根本只是不老,並不是一定不死,你敢自殺試試嗎?」
白逸的臉一沉,好半天才悶出一聲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