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時光飛逝至了1981年,這一年,《新婚姻法》公佈實施,長江葛洲壩截流,**反革命案終於塵埃落定,這一年大街小巷裡正飄著《在希望的田野上》的節奏與旋律,屋外飄著歌曲,屋內全家大小守候在黑白電視機前,正守候著准點播放的電視劇……
在《希望的田野上》歡快有力的節奏中,被稱作書獃子的劉知習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抱著一本又舊又厚的書走出這家古書店的大門,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打他身邊飛速地騎過,順便亮出了一嗓子:「喂,劉呆子!」
劉知習臉上露出不屑,切了一聲:「懂個屁。」他抱著手上的書興奮采烈地朝街道的右側走去,那裡,有一個懂得他價值的人,那是他的伯樂。
這是一幢古老的四合院,在這個百廢待興的北京城之中並不算醒目,這樣的四合院,在北京有很多,四合院的主人在國外留過學,繼而經商,是一個思想卓越的人,在劉知習的心目中,他就是自己的伯樂,只有他知道自己埋頭於書中,還有那些了不起的發明的價值。
劉知習隱約有些羨慕的是,他還有一張讓女人們為之癡迷的俊俏的臉,以及那股子成熟男人的味道,劉知習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可惜自己絲毫學不來,自己在別人的眼中,就只是一個埋頭於古書的書獃子。
劉知習按響了門鈴,按照以前的慣例,大約二十秒後就有人替自己開門,可是今天他等了三十秒,還是沒有動靜,兩扇大門緊緊地關閉著,「難道不在家?」劉知習有些失望,正準備離開,大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男人,劉知習傻笑道:「白大哥,你在家哪。」
出來的人正是白逸,假如唐三成還在,他一定會吃驚,五十年的時光在白逸身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他的眉眼與五十年前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股子莫名地惆悵,身板依然修長,那股子儒雅的氣質揮之不去,見到劉知習,他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你來了。」
「嗯,白大哥你要出去?」劉知習有些失望,他原本想和白逸討論討論手上的這本古書的,他有些新發現。
「是啊,一起吧。」白逸歎口氣:「我想出去走走。」
兩個人步行在這小巷子裡的青石板小路上,一時無話,劉知習覺得今天的白逸格外地不一樣,比平時少了一些生氣,透著一股子不同一般的悲涼,劉知習不敢發問,只是陪在白逸的旁邊,靜靜地邁著步子。
兩人來到了附近最繁華的地段,這裡的喧鬧讓白逸的心裡好受了一些,劉知習更是興奮:「白大哥,你看,今天可真熱鬧……」劉知習突然看到路邊一個擺著算命攤的男人,那男人瞇著眼睛正在睡覺,攤子上方寫著兩個醒目的大字——天機!
劉知習嗤之以鼻:「什麼天機,這些算命的,就知道故弄玄虛!」
順著劉知習的目光看過去,白逸的雙眼突然迸發出不一樣的光,就像猛獸見到了活蹦亂跳的兔子,眼中又寫滿了不可思議!他突然向那個算命的男人撲過去,他撞翻了簡陋的算命攤子,直把那算命男人按壓到地上,他喘著粗氣,聲音變得啞啞地:「是你嗎?啊!!你是不是唐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