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倒在地上的四人旁邊,是散落成一地的珠寶,旁邊是已經被打開的箱子,唐三成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珠寶,大顆的珍珠像是被人大力地拋散出來,濺得到處都是,幾枝不知道什麼質地的頭釵靜寂地躺在地上,唐三成看得是目瞪口呆,卻一步也不敢向前,扭曲的屍體與這凌亂的珠寶混搭在一起,甚是詭異。
「白哥,這是什麼鬼地方,一進來就害了我們四名兄弟啊!」丁大力雖然粗魯,可是重情重義,眼見得四名兄弟慘死在自己眼前,已經是流下兩行熱淚,他雙拳緊握,恐慌地退步:「白哥,這墓不能進了,不能進了!」
剩下的幾名兄弟也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白逸嘴裡只迸出一句話來:「想走的,現在便可以走!」
「白哥,你呢?」一名兄弟問道。
「我要進去好生地瞧瞧,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我白逸原本就是要死的人了,苟且了一條命,權當這條命早沒了,死去的兄弟的仇,我來報就可以了!」白逸一把扯過唐三成:「可是,你不能走!」
唐三成喃喃道:「我沒想走。」
「我們也不走,要進,一起進!」丁大力此言一出,立刻引來其他兄弟們的共鳴:「我們是歃血為盟過的生死兄弟,我們現在走,還是個東西嗎?」
白逸擺一擺手,讓兄弟們安靜下來,他靠近四名手下的屍體,小心地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到他們的屍身,古人用毒由來已久,天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樣的毒物!沒有想像中的煙霧狀,也沒有任何異味,就像是傳說中無色無味的奇毒,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或者,在這些珠寶,箱子,甚至這些兄弟的屍身上,都附有殘毒,白逸搖搖頭,後退一步:「要想活命,誰也不要亂動這裡的東西,屍首也不要碰!」
沒人敢動,大力問道:「白哥,進去嗎?」
多少年以後,白逸會為此時的舉動感到後悔,自己的無知在多年以後才會顯露無遺,此時的他猶如胸口放著一把滾燙的洪爐:「走,我們進去。」
丁大力向上望了一眼:「白哥,我們下了有十幾米之深了,以前從未下過這麼深。」
白逸默不做聲,剛才四名兄弟進去的是陪葬室,裡面放著的是陪葬,這墓穴一啟開就是陪葬,明顯是個陷阱,這墓穴的主人一定深諳人心之道,一般盜墓賊見到陪葬的箱子,一定會控制不住上前打開,剛才死去的兄弟們面目發黑,皮膚潰爛,全身扭曲,這明顯呈中毒現象,這箱子裡的玄機便是劇毒!
走進去,一條青石板的小徑出現在眾人眼前,卻是在陪葬室的最側邊,極不引人注意,這也是一個精巧的設計,目的就是讓陪葬室先幹掉擅自闖入的人!
白逸依然走在前面,腳踩在青石板上,唐三成又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青石板中發出細微的聲音,每隔三步,便會有沙沙的聲音傳來,他看了一眼白逸,知道他沒有聽到,自己心中就一直打鼓,這沙沙的聲音會是什麼?
「立塚安墳,須籍來山去水,擇地斬草,塚穴高深。」唐三成脫口而出,這正擊中這墓穴的特徵,白逸越發覺得唐三成這小子深不可測,這小子真是在鄉村長大的野小子嗎?
白逸停下了腳步,面前的空間陡然變大,青石板小路一分為二,一條順著原來的路朝前延伸,一條卻突然上升,向上而去,莫非是雙層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