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揚,我們曾一起長大,也曾一起享受過生活的喜和樂,悲和苦。
是的,方揚,我也曾恨過你,也曾愛過你,也曾感激過你,可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難道是我造成的嗎?
我曾多謝你用微薄的工資救了我姐姐的命,所以,即使你將我賣給了夜流觴,我依然是希望你能醒悟過來。
成功,靠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方揚……方揚……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陌曲水一邊想著,一邊流著淚。
彭賢走到了她的身邊:「少奶奶,我送你回家吧!」
陌曲水抬頭凝望著他:「彭賢,從客觀上來說,你認為方揚的案子還有沒有上訴的必要?」
「少奶奶,沒有必要。」彭賢知道她客觀的意思,從主觀上來說,彭賢是夜氏產業的人,當然不會有上訴的必要。
「我也這麼覺得。」陌曲水吸了吸鼻子。
彭賢拿出紙巾遞到了她的手上,陌曲水接過來,「謝謝。我們走吧!」
而且從主觀上來說,陌曲水也沒有上訴的權利,方揚是在對付夜氏暗夜產業,而以夜流觴的為人,怎麼可能讓陌曲水跟自己做對?
陌曲水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處境,她不能不忠於夜流觴。
彭賢開著車,見陌曲水還在難過,他道:「少奶奶,方揚是自己造成今天的結果,你也不必為他而難過,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而負上責任。」
陌曲水微微的揚了揚唇角:「夜流觴有做錯事嗎?他真的沒有涉黑嗎?」
彭賢卻輕輕一笑:「少奶奶是不相信總裁嗎?」
「我該相信他嗎?」陌曲水反問他一聲。
彭賢沒有再說什麼了,那是夫妻之間的矛盾,讓他這個單身門外漢,有什麼好說的?
陌曲水回到了海景別墅,而不等彭賢匯報,夜流觴就已經收到了法院判下來的結果。
夜流觴看著陌曲水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他的唇角露出了一絲譏誚之意,很明顯的是在嘲笑她,方揚如此利用傷害她,她還有眼淚為那樣的男人而流!
陌曲水就算明白他的意思,也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立在了一旁。
只是陌曲水不明白,既然夜流觴說是夜烙痕指使方揚做的,為何在法庭之上時,並沒有將夜烙痕給扯出來。
其實很明顯的是,這兩兄弟的恩怨,看來是要私下裡解決了。
陌曲水為這樣的解決方式感到了不安,他們之間的恩怨一日不解決,她和陌離染就是日復一日的擔心著。
而現在,夜氏暗夜產業被責令整改,雖然當年夜流觴以一個兒子優先拿到了繼承權,但現在,夜烙痕依然是不死心。
陌曲水不知道權勢對於男人意味著什麼,反正女人想要的,就只是安靜的生活而已。
沒有了安靜的生活,一切都是浮雲。
陌曲水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去見陌離染,夜流觴只是說晚上不准在外留宿,並沒有說白天不准她去哪裡。
西餐廳裡。陌曲水叫了牛排,而陌印中午也在學校裡休息,兩姐妹一起吃飯。
「姐姐,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陌曲水不由擔心不已。
陌離染憔悴不堪,彷彿又老了好幾歲一樣,陌曲水看著這樣的她,不由想起初見她時,被生活困苦所累。
「沒事的,可能是晚上沒有睡好吧!」陌離染整晚整晚的睡不著,怕自己一醒來之後,陌印就已經不見了。
陌曲水當然也明白這個原因,「要不?你搬到去和夜烙痕一起住吧!這樣一來,你也不必擔心著陌印,而且無論怎麼樣,陌印是夜烙痕的兒子,他不會不管的吧!」
「不行!」陌離染馬上拒絕,「曲水,是不是夜流觴叫你來做說客的?他讓我去找夜烙痕,然後就好對付夜烙痕,讓陌印沒有了父親……」
陌曲水一驚,「姐姐,不是這樣的,夜流觴沒有這樣說,只是我想著,既然是夜烙痕做的事情,理應由他來解決,你和陌印這樣撐著也不是辦法……」
「那就讓夜流觴不再派人盯著我們,好不好?」陌離染似乎有些神經質了,「曲水,我不能讓夜烙痕害了陌印,我也不會去找他,可是,你也不能讓夜流觴害了陌印,無論怎麼樣,陌印他是你的侄兒呀……」
「我知道,姐姐,你聽我說……」陌曲水安慰著陌離染,「我不會讓夜流觴害他的,而且夜流觴也沒有說過要害陌印,你不用這樣想,好嗎?」
「如果他不是要害陌印,為什麼派人將我們看管起來?」陌離染不相信她。
陌曲水趕忙道:「他只是為了針對夜烙痕而已,姐姐……」
「不……我不相信……」陌離染搖著頭,「曲水,是不是我們姐妹的情誼,抵不過一個男人……」
「姐姐……」陌曲水只感覺到了震驚。
因為夜流觴,現在連她最親的姐姐也這樣說了。
姐妹之間的情誼,無論怎麼樣也是血濃於水,真的抵不過一個夜流觴嗎?
陌離染放下了刀叉,難過的看著陌曲水:「曲水,你晚上回來住,好不好?」
「姐姐,我……」陌曲水想起了夜流觴的禁外宿令,「我要照顧著兩個孩子,所以不能去……」
「如果哪天我和陌印都不見了呢!」陌離染又抓起了刀叉,然後緊張的切著牛排,繼而又抬頭望著陌曲水,「我不見了沒有關係,可是我不放心陌印啊……」
「姐姐,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陌曲水趕忙去握陌離染的手,「夜流觴不會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