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別墅裡,夜烙痕點燃了一支煙。
方揚走了進來:「大公子,我回來了!」
方揚自從出獄之後,就是跟著夜烙痕做事。
他因為被夜流觴指控商業犯罪而入獄,現在的他,仍然沒有能夠改變仰仗其他人來改變自己命運的信仰。
「你去見誰了?」夜烙痕雙目如鷹般的掃視著他。
方揚也沒有驚奇為何夜烙痕會知道,他道:「我見了陌曲水,然後略施小計,就將她的心思從夜流觴身邊拉開。大公子,這樣一來,夜流觴就會分心,才有利於我們的行動呀。」
「你不止是為了我們的行動吧,還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對這個女人從未死心!」夜烙痕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大公子,如果我對她不死心,何必在七年前將她送出去呢!況且,男人的事業才高過一切,一個女人而已,我又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方揚馬上解釋道。
夜烙痕雖然是半信半疑,但還是警告道:「你最好是給我安分一些,別因為這個女人惹上事,惹火燒身破壞了我的好事時,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大公子。」方揚在得到了夜烙痕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海景別墅。
陌曲水不知道是怎麼走回了家的,而她到了家時,已經看到臥室裡亮起了燈光。
她想,應該是夜流觴已經回來了吧!
可是,陌曲水沒有直接回房,而是走到了陌千嬌的房間裡。
當她看著女兒熟睡的可愛的樣子,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可能是因為做了什麼美夢,似乎連睫毛都在開心的像蝶翼一樣飛舞著。
粉紅的小臉上,也在訴說著的心情,還有那喜歡撒著嬌而嘟著的紅紅的小唇片,也微微的翹了起來。
這是她的女兒,她和夜流觴生下的女兒。
當年她抱走了陌千嬌的時候,夜流觴並沒有找她,是因為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生的是一個女兒?
因為方揚說,夜流觴要的只是一個兒子,能夠讓他成功的繼承夜氏掌門人的位置罷了。
所以,這兩母女對他來說,也只是可有可無罷了。
只是,為何再遇他時,他卻又要如此強勢的禁錮了她,讓她沒有了自由,並且還要搶走她的女兒。
既然女兒不是他繼承夜氏掌門人的棋子,為何還要留下她在海景別墅裡?
陌曲水坐在床邊,看著陌千嬌,心裡紛紛亂亂。
終於,她還是慢慢的起身,走出了陌千嬌的房間,當在經過夜天驕的房間裡,她本來是走過了,卻還是忍不住回去,打開了門。
夜天驕睡覺的時候,有些微微皺起眉頭,他並沒有像陌千嬌那樣睡得香甜。
可能是身上要背負的責任太重了,而且夜流觴寄予他的希望也更大,他從小就受著嚴酷的訓練。
自然而然,也就比同年人要成熟,就連在睡夢中,似乎也在思考著一些什麼。
夜天驕並不會知道他自己就是一枚棋子,他們這些人,都只是夜流觴的棋子。
棋子不知道自己身為棋子的使命,那也就讓棋子這樣吧!
無需要情愛而誕下的子嗣,無需要情愛而結成的婚姻,這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陌曲水不懂,她不知道夜流觴會不會懂?
或者,在夜流觴的生活時,他從來都是不會考慮這些的。
他更在乎的,夜氏暗夜產業,夜氏公司,還有那些為名為利的東西。
陌曲水凝視著夜天驕,心裡也翻起了波浪,這雖然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族子弟,但是其中的真實過程,又有幾人能知?
她伸出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撫了撫夜天驕的眉頭,不由歎道:小小孩子皺什麼眉頭呢!小孩子就應該有小孩子的快樂,有小孩子天真的童年,有小孩子喜歡玩樂的天性,而不是被大人給操控成了木偶。
可能是因為陌曲水對夜天驕細心的發自內心深處的溺愛和呵護,夜天驕居然慢慢的鬆開了眉頭,然後小嘴也不由自主的揚了揚,並很快就又進入了夢鄉。
陌曲水微微一笑,她似乎很滿意夜天驕能夠安心的睡著,於是乎,陪了孩子一會兒,她才回到了房間。
夜流觴知道她回來的時間,他靜靜的坐在臥室裡,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
在她的眼裡,永遠是孩子放在第一位吧!
或者,她願意和他結婚,也是因為孩子的關係。
他凝了凝眸,然後看到了陌曲水進來。
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什麼。
兩人在偌大的臥室裡,除了有香煙的味道,就是沉悶的空氣,像一團氣壓,壓在了頭頂,令陌曲水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覺得,他遲到來試婚禮服,是因為和前女友糾纏不清。
他覺得,她臨時離開了禮服店,而且很晚才歸,連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
她知道了他要孩子的真相,竟然連質問他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一旦質問了他,他承認了確實是這樣,那麼,她是去還是留?
其實明明就知道了事實是這樣,當然難以接受是肯定的,可是,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她要和他撕破臉皮嗎?
撕破了對誰又有好處?她這次回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孩子嗎?
她以為她可以放得下,原來,她真的放不下。
現在,夜天驕的身份還成謎,她還得要忍氣吞聲,和他生活在一起。
而他呢?他面對她時的沉默,他不來試禮服,他此刻的態度,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