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主任的官場作風,陌曲水微微蹙了一下眉,而林蘭泉還是在耐心的爭取著:「主任,這次能不能給我一個名額,我的奶奶病得很厲害,我不知道她能不能過這個年了,我奶奶是老師,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著我做老師,然後在教師行業裡,有一些出息,我聽說這一次的表彰大會是實況轉播,如果奶奶能在電視裡看到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林老師啊……年輕人啊……我們學校裡只有兩個名額,而且這名字已經報到市裡了,就算是你想爭取也不行了,這樣吧!你拍一個得獎的MV,然後播給你奶奶,也算是圓了她老人家的夢了吧!」主任只是勸道。
林蘭泉著急的搖著頭:「那怎麼行?主任,真的真的不能爭取了嗎?」
「真的不能。」主任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
陌曲水看不下去了,她又走了回來:「主任,這一次報到市裡的名額,是哪兩個人?」
「一個是陌老師你,還有一個是學校的特級老師楊老師,楊老師曾是科技創新大獎的人。」主任的意思很明顯,楊老師的地位是絕對不可動搖的,一個科技含量創新大獎的人,當然是份量很重的。
林蘭泉望向了陌曲水,陌曲水自然也明白主任話中的意思,她馬上道:「將我的名字換下來,林老師為學校一向是中忠心耿耿,而且做出的貢獻也比我大,資歷也比我老。」
「那怎麼行?」主任瞪大了眼睛:「這不是在胡鬧嗎?都說名字已經報上市裡,這是誰也不能更改的了。」
陌曲水還想說什麼時,主任凝視著她:「陌老師,不用再說了。」
陌曲水知道她無論說什麼,也是改變了主任的決定,可是林蘭泉也是垂頭喪氣了,他是真的真的想為奶奶做一件事情,可是,只有兩個名額。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要做事了。」主任對他們說道。
當陌曲水和林蘭泉走了出去之後,陌曲水安慰著林蘭泉:「林老師,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想奶奶應該是會理解你的。」
林蘭泉抱著頭,難過的說:「你知道嗎?我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我的父母他們根本不管我,我這一生最在乎的人就是奶奶,而且現在奶奶的身體每況愈下,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我只是想奶奶還在世上的時候,能夠開心一些,而看著我有成就,才能是對奶奶最大的開心……」
對於親人之間的那種相依為命,陌曲水自然是深有體會的,就一如她和姐姐陌離染之間,都是一直相扶相攙走過來的,那一種血脈相融的感情,是最珍貴的。
陌曲水凝視著他,「我知道的,我也有過體會……」
忽然,林蘭泉握住了陌曲水的手:「陌老師,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陌曲水心裡一顫,一個男人放下尊嚴去求人,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何況,做老師的人,大多都會有幾分清高之氣呢。
林蘭泉說道:「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你不想要那個名額是不是?」
「是的。」陌曲水點頭。
「你是心甘情願給我的,對不對?」林蘭泉又問。
「是的。」陌曲水認真的再次點頭。
「那好。」林蘭泉請求著她,「你能不能去求求夜先生,讓他將你的名字改成我的?」
「我……」陌曲水一時就懵了,自從上次她和夜流觴因為李莎莎的事情鬧翻了之後,她就沒有和夜流觴說話了。而現在,卻要她去求那個惡劣的男人,她怎麼做得出來!
林蘭泉的一雙眼圈都紅了起來:「陌老師,你是唯一能幫我的人了,這一次的得獎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希望你能幫幫我,好嗎?」
「我也好想幫你,可是,林老師,我不能去求夜先生。」陌曲水轉過頭,不去看他的樣子。
「為什麼?誰都看得出來,夜先生是喜歡你的,還記得那一次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嗎?夜先生雖然是在說劇本,但是,那番話,絕對是他的肺腑之言,只要你去說,他就一定會同意的。」林蘭泉也轉了頭,然後正面對著陌曲水說道。
那一次的真心話大冒險?陌曲水閉上了眼睛,在那一剎那,她也曾也為他說的是真話,那一刻,她也覺得她像紫霞仙子一樣,能夠等到她的大英雄,踏著五彩祥雲來迎娶她,可是,夜流觴都做了些什麼啊?
他除了無窮無盡的傷害著她身邊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跟她親近的人,他都是不擇手段的去傷害,叫她情何以堪?
她也終於明白,她不是紫霞仙子,而他,也不是至尊寶。
紫霞仙子和至尊寶,也只是活在人們心中的經典形象,供無數的男人女人們去談論的對象罷了。
林蘭泉見陌曲水不說話,他又說道:「真的,陌老師,我也是個男人,如果我喜歡一個女人,我也希望能用劇本裡的句子去打動她的心,所以,夜先生是絕對的喜歡你的,只要你肯去跟他說一說,他絕對會同意的。」
「林老師,除了這件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好嗎?」陌曲水決定和夜流觴不再有什麼交集了。
陌曲水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林蘭泉在後面撕心裂肺的喊道:「曲水,你真的見死不救嗎?你忍心看著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帶著遺憾而離開嗎?」
陌曲水停下了腳步,然後在心裡做著最強烈的思想鬥爭,她也是個珍惜親情的人,可是……
林蘭泉再次跑到了她的面前,痛苦的說道:「曲水,你知道嗎?這一次我本來是榜上有名的,在你來之前決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