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陌曲水馬上就不答應了。
「不?」夜流觴瞇起了眼睛,「這是你欠我?就這樣定下了。」
陌曲水見他如此這般的不講道理,她馬上就怒了:「你只是從你的角度來說,你有沒有從我的角度上來想過,如果女兒在你的身邊生活了五年,我想要見她,怎麼辦?」
「也是呆在我的身邊,天天就可以見了。」夜流觴沉聲說道。
陌曲水忽然歎息般的搖了搖頭:「夜先生,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你讓我呆在你的身邊,怎麼呆下去?」
夜流觴的冷眸一瞇,他還沒有說話時,陌曲水又說道:「如果說有一種感情,那就是你對我的霸佔心,比誰人都要重,可是那不是感情,那只是像孩子對玩具的佔有罷了。」
「你呢?你對我感情嗎?」夜流觴凝視著她的雙眼。
陌曲水與他四目相對,她在他的眼睛裡找不到任何有關於愛的感情,如果說一定要有,就是他對血脈的霸佔。
而她的眼裡,又裝著什麼呢?
夜流觴看著她如琉璃般的美眸裡,她卻緩緩的道:「沒有。」
「沒有?」他一手握住了她的腰,「我們昨晚如此契合,你敢說沒有?」
陌曲水再歎了一聲:「那只是成年男女之間的身體契合罷了,我和別的男人也能這樣的契合,你和別的女人也會這樣,是不存在有感情的,夜先生,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她對他的愛,早就在五年前死了,死在了他的絕情絕義裡了。
那以現在,還來問她有多少愛,她沒有愛了。
夜流觴的手變得僵硬了起來:「即使那只是身體的契合,她也只是屬於你和我之間,那也是能成其為留下來的理由。」
陌曲水沉默了片刻:「夜先生,讓我和千嬌走吧,好嗎?你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和我們母女倆過不去呢!」
「既然我是要什麼有什麼,陌曲水,你就要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是我想要女兒,那麼女兒也只能是我的。」夜流觴見她還是要走,他不由火了,「而且你應該記得我的手段,如果是我既搶了女兒,還要趕你走,你這一輩子都休想再見到女兒。」
是!是的!以夜流觴的手段,他是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陌曲水對他的強取豪奪是深有其感觸,她不敢說話了,她和陌千嬌平靜的生活了五年,一回來後還是陷入了和夜流觴的搶奪戰中,與其說是搶奪戰,不如說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她一直沒有回國,是不是她就可以和女兒在國外生活一輩子了。
夜流觴放開了她腰上的大手,然後轉身就要出去,陌曲水張了張嘴,想要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她一個人沉默在房間裡,她雖然早就猜到了夜流觴是不會再給她女兒的,可是,當這一刻真正的來臨時,她還是覺得非常的痛心。
他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女人也罷,女兒也罷,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她該怎麼辦?難道為了女兒,就這樣生活在他的身邊嗎?
陌曲水慢慢的從牆壁上滑落下去,然後雙手抱膝,一個人在黑夜裡,無助的守望、再守望。
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陌曲水站起身,來到了客廳裡,夜流觴和陌千嬌都已經不見了,她連忙問道:「陸平,夜先生和千嬌呢?」
陸平可能是看到了夜流觴對陌千嬌的寵愛,於是說話的語氣也就好了一些:「掌門人帶出去玩了。」
「去哪兒了?」陌千嬌不由一愣,看來完全是要孤立她這個做母親嗎?
「我不知道。」陸平說道。
陌曲水也想往外走,卻被陸平攔了下來:「陌小姐,掌門人沒有給命令,所以陌小姐不能走出去。」
「我的女兒被他帶走了,我只是出去走走,我難道還能不回來嗎?」陌曲水反問著他。
陸平一愣,難怪夜流觴在抱著陌千嬌出去的時候那麼開心,可是,夜流觴沒有給命令,他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對不起,陌小姐,我不能讓你走。」
陌曲水生氣也沒有辦法,她氣得來回度著步,也不知道夜流觴將女兒帶到哪兒去了。
就在她準備強衝出去的時候,夜流觴回來了,他卻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冷聲道:「她要走,就給她走!」
陸平馬上讓開了來,陌曲水沖到了夜流觴的面前:「千嬌呢?你將千嬌帶到了哪裡去了?」
夜流觴居高臨上的凝視著她,雙手悠閒的放在褲袋裡,卻是沒有說話。
然後,他沒有理會她,而是大步的向房間裡走去。
陌曲水趕忙跟了進來,「夜先生,夜先生,千嬌呢……」
相比於她的焦急,而夜流觴則顯得從容多了,他點燃了一支煙,依然是沒有回答她的話。
陌曲水咬了咬牙:「我和千嬌都會住在這裡,但是我想每天都看到千嬌,我和她依然能像以前一樣一起生活,夜先生,行嗎?」
現在是她在跟他談條件,夜流觴撣了撣夾在手指間的煙,然後淡淡的道:「我聽見了很多心不甘情不願的聲音呢!」
明明就是他威脅著她,還要她拿出心甘情願,陌曲水自從跟了夜流觴之後,才知道世界有多大多廣,男人有多腹黑有多陰險狡詐。
「只要能讓我天天看到千嬌,還能和她一起生活,我不會不心不甘情不願的。」陌曲水忍下了所有的不甘,只得屈服說道。
夜流觴凝視著她的小臉,雙眸幽深看不見底,他既不說要留下她,也沒有說要趕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