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觴微微一怔,然後將她放在了沙發上,「正好,我也沒有想過你。」
陌曲水聽後心裡一酸,但嘴角卻噙著一抹笑容:「我又沒有問你,你幹嘛要答我?」
氣氛微微有些尷尬之時,夜流觴的電話響了起來:「夜先生,少爺生病了,我已經請了家庭醫生過來看了。」
「好,我馬上回來。」夜流觴掛了電話,然後去穿衣服。
他穿好衣服後,對著沙發上假寐的陌曲水道:「三天的交易,還有兩天時間先欠著,等我有空了再叫你過來,不過,在我沒有買完你之前,不准你再賣給別人。」
陌曲水睜開了眼睛:「我會遵守規矩的,但是,夜先生,是不是也該兌現那一百萬的支票呢?」
她馬上從沙發上站起身,然後伸手圈在了他的腰上,討著那等著救人的一百萬。
夜流觴開了一張支票給她,眼神不僅是冰冷,而且鄙夷至極,孩子生病了,她還沒有去問,只是關心著交易的錢罷了。
「好好的拿著,沒有哪一個金主有我對你這麼大方?你現在揮霍著我的金錢,當有一天,我不再給你揮霍時,你就哭著去街上乞討吧。」他說完,冷冷的離開。
「謝謝夜先生,夜先生,今晚玩得愉快些啊。」陌曲水沖著他的背影嬌聲送別。
當夜流觴開車走後,陌曲水手中的支票再也握不住而掉在了地上,她的雙眸不再是強裝的堅強,只是剩下了一層水霧,她不想承認那是淚水,可是為什麼流入了唇中,卻嘗到了鹹鹹的滋味。
哦,是海水吧!海水也是鹹的。
嗯,一定是的,剛才不是在海邊睡覺了嗎?還吹了海風,所以就是這鹹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陌曲水收回了視線,然後將地上的支票揀了起來,她還指望什麼?能和夜流觴交心嗎?
交心是絕對沒有,交易就有。
所以,陌曲水,不哭泣,不要哭泣。
當陌曲水也回到了家時,卻發現陌千嬌不在家裡,而陌離染和陌印也不在。
她趕忙打電話,才想起來手機沒有開機,開機一看,就有一串的信息,都是陌離染髮來的,說陌千嬌生病了,她已經送去醫院治療。
天!這是她的命根子,她卻沒有在身邊照顧著孩子。
陌曲水趕到了醫院,而陌千嬌已經輸完了液,陌離染正抱著她準備離開,而陌印則扯著陌離染的衣角。
「姐姐,千嬌怎麼樣了?」陌曲水伸手將女兒抱過來。
陌離染看著她:「曲水,醫生說千嬌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陌千嬌此時看著陌曲水,扯出一個笑容來:「估計是想您想得感冒了……」
「媽咪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你……」陌曲水萬分自責,這是她的骨肉,她恨不能替她感冒,替她疼痛。
一家人一起回到了家之後,陌離染照顧著陌印睡下了,而陌曲水則一直陪伴在了陌千嬌的身邊,擔心她晚上又會再發燒,然後萬分慶幸著今晚夜流觴有事,要不然,等三天後她趕回來,陌千嬌嚴重了該怎麼辦。
「媽咪,一起睡,好不好?」陌千嬌半夜醒來,見陌曲水仍然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
陌曲水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燒了,「好,媽咪和寶貝兒一起睡……」
睡著睡著時,陌曲水感覺孩子在說胡話:「爹地……爹地……」
她的心一酸,傻孩子,那個男人從來不會對她說關於孩子的事情,當年更是絕情絕義的不給她看孩子,而孩子對於父親渴望的天性,卻散發了出來。
而且,從這一天和夜流觴的相處來看,他依然是那個無情無義的人,他不在乎感情,只在乎交易和賭注下的快樂。
她根本不敢說,也是不會說,女兒是和她在一起的——
夜家。
夜流觴因為孩子生病,趕了回去,家庭醫生已經為夜天驕看過,輸過液打過針,並開了藥給孩子吃。
「夜先生,孩子的情況都穩定下來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您。」管家楊琴說道。
「做得對。」夜流觴點了點頭,孩子的母親對孩子是不聞不問了,他得多給一點愛,儘管父愛如山般深沉,再深再沉都是愛。
晚上,放天驕在說著胡話,「媽咪……媽咪……」
夜流觴目光一沉,那個女人早忘記了還有孩子這一回事,還叫媽咪有什麼用?
他走出了房間,然後點燃了一支煙,她現在只認錢了。
當夜天驕再次醒來就看見了夜流觴:「爹地……回來了……」
夜流觴凝視著她:「爹地會一直都在的,睡吧!明天就會好起來的。」
「嗯……」孩子聽到了他的話,就再次沉沉的睡去。
夜流觴卻沒有睡意,儘管昨晚和今晚連續兩晚都沒有睡,他卻沒有一點倦意。
楊琴走到了他的身邊:「夜先生,您先休息吧!我來照看少爺就好。」
雖然平時裡,夜流觴對於夜天驕的感情從不外露,但一有了事情,夜流觴是比誰都要專注的。
他點了點頭:「有事告訴我。」
說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有在夜深人靜時,他才卸去放蕩不羈的偽裝,深深的思念著消失不見的女兒,他曾逼問過夜烙痕,問他將女兒藏於何處,可是都沒有結果。
那一天生產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可是有關於孩子,他還在尋找之中,而且沒有絲毫線索。
他曾聽醫生說,雙胞胎是有感應的,現在夜天驕生病了,不知道作為龍鳳胎的女兒,會不會也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