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墓 雌雄雙玉
    夜空星耀璀璨,青龍太極劍熠熠生輝,散發的青光比以往還要奪目。阿牛記憶復甦,當然也包括他在茅山所學的道法,青龍太極劍自然得心應手。因此阿牛放開架勢,青龍太極劍向後一揮,身體向前一頂,飛身落到聖地的中央。

    綵衣毫不怠慢,她順著牆壁滑落,在獵妖弩上灑滿驅邪粉,嗖嗖嗖地連續射發。與此同時仙姑與玄真子發現下面的情況,陸續為之一驚。仙姑運用仙術,設法將阿牛、綵衣與染了瘟疫的苗人分開,是為了避免他們互相殘殺。

    自己的族人雖然染了瘟疫,變得喪心病狂,可是他們並沒有危害到其它地方。現在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仙姑還保留著那顆仁慈之心,她不忍心傷害自己的族人,如若不然也輪不到阿牛動手,想要解決他們根本難不倒仙姑。

    這期間她一直在尋找解除瘟疫的辦法,幾乎很少離開聖堂,絕非害怕瘟神帶來的災難,而是怕自己會傷害到族人,更怕自己會心痛。於是她用仙術保護自己的族人,玄真子找回前世的記憶,自然明白仙姑的心意,因此與仙姑一同設法。

    信誓旦旦,熱血沸騰的阿牛與綵衣被仙氣困鎖,猶如一盆涼水澆在頭頂。他舉目向上,藉著月光看見山巔的兩道黑影,不知道來龍去脈的阿牛,自然把他們當成了壞人。阿牛是個好勝心極強的那人,看到有人從中作梗,他自然十分惱怒,於是他將青龍太極劍插入地面,同時在兩邊畫符驅咒。

    兩道符咒圍繞青龍太極劍極速旋轉,阿牛馬步穩扎,一手在前,一手助力,將劍氣與符咒用力送出。那股強筋的力量衝破仙氣,仙姑與玄真子受到強烈的撞擊,同時向後閃身退步。他們絲毫不怠慢,再次運送真氣,破滅的仙氣又一次憑空閃現。

    阿牛看不到玄真子,但是下面的一切,玄真子卻看得一清二楚。起初他並不相信下面的人是阿牛,畢竟不久前那個妖女曾假扮阿牛,而且還擄走了若仙,她中途回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當阿牛使用茅山道術時,玄真子不僅明白他不是假冒的,同時也明白阿牛恢復了記憶。

    可是令玄真子費解的是,阿牛明明近了女色,而且還荒廢了這麼久,按理說道術應該退步,可他為何比以往還要強大,甚至已經超過他現有的能力,難道是那把青龍太極劍。可是在他的印象中,世界上沒有一柄劍可以傳給持劍者力量,那麼阿牛強大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玄真子震驚了,眼前的阿牛以與昔日不能相比。他不斷地摧毀仙氣,強大的劍氣沒有窮盡,源源不斷地飛濺而出。照此下去玄真子與仙姑只怕是無力抵抗,現在的阿牛如同瘋子一般,就連一旁的綵衣也看得目瞪口呆。

    秋離腰間的玉珮隱隱作響,閃爍著幽幽的光點。這是母親留下的遺物,這樣的情況秋離還是第一次看到。於是她想起母親說過的話,這是雌雄雙玉中的一塊,如果兩塊相遇會隱隱作響,同時會散發出強大的力量……

    兩塊玉珮越是接近,阿牛擁有的力量就越是強大,似乎要脹破身體,將他撕裂。於是阿牛瘋狂地舞弄青龍太極劍,盡情地釋放力量實在是情非得已。就在這時聖堂的大門忽地打開,秋離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牽制,從裡面飛了出來。與此同時阿牛也不由自主地懸空而起,如同兩塊磁鐵一樣與秋離緊緊相吸。

    阿牛與秋離身上的兩塊玉珮相撞,一團金燦燦的光芒就此炸開,籠罩了整個苗族的聖地。強大的光芒擊退了所有的邪氣,當光線消失時聖地中平靜如初,阿牛與秋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雌雄雙玉合二為一,緊緊地連著秋離與阿牛,那強大的力量驟然之間消散而去。

    他們只是暫時昏迷而已,並無大礙。至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除了仙姑以外誰也捉摸不透。那雌雄雙玉仙姑曾經見過,傳說是香山中的上古神器,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當年秋離母親的職責就是掌管香山的上古神器,私自將其中的一塊交給丈夫,是為了保護他們父子不受邪靈侵擾。

    綵衣出現在聖堂門外,手中所持的獵妖弩對準裡面的人。這丫頭和阿牛一樣,把阻擋他們的當成是壞人。現在又見阿牛昏迷不醒,於是她喚出數十隻木鬼,準備把阿牛營救出來。所謂的木鬼與木鳥一樣,都是綵衣師徒研製出來的。雖是木製,卻栩栩如生,如同活生生的鬼魅一般。

    看見綵衣仙姑便知道她的來歷,於是率先開口問好。綵衣聽見仙姑的話,自然不覺得奇怪。師父的威名早已遠播,這個女人知道也不稀奇。可綵衣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她在這些人身上,察覺不到丁點的邪氣。於是她反問仙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阻止他們獵殺妖邪。

    「他們也是無辜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之間無法說清,仙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於是玄真子代替仙姑,簡明扼要地闡述了一下。至此綵衣才明白,原來師父所說都是真的,這個名為玄虛子的茅山道士真是師父的兒子,而那個黑衣姑娘一定是師父的女兒。

    仙姑利用仙術喚醒他們,當秋離看到合二為一的雙玉時,不禁為之一驚,眼睛如同潮水般湧動起來。在瞭解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後,她把目光投向阿牛,問他是在哪裡找到這玉珮的。阿牛將原原委委講得一清二楚,秋離猜到綵衣的師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父親。

    「這是那老頭讓我給你的,他說你看見了就會明白。」阿牛望著秋離手中的雙玉,漫步經心地說道。

    「他在哪兒?帶我去找他。」秋離淚如泉眼,奔湧而出,看得阿牛傻了眼。

    「這裡距離師父所住的茅屋只有一日的路程,我可以帶姐姐去。」綵衣接住話茬。

    「你師父為何會有雌雄雙玉?」仙姑打斷他們的談話。

    「聽師父說,這是他和師娘的定情信物。」綵衣眨巴著明慧的雙眸,睫毛隨著無節奏的抖動。仙姑仍有疑問,綵衣讀懂她的心事,於是會意地解釋,「按照師父的意思,這個姐姐帶著另一塊玉珮,一定就是師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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