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暮雪就隨小蓮走了進來,俞母一見到她立刻指著她的鼻子痛罵就是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自己兒子,暮雪則毫不避讓在站在那裡,一臉鎮定。「夫人誤會了,暮雪深知俞先生是老爺的客人,且俞先生知書達理、才華橫溢,暮雪對他只有敬仰之情,絕無非分之想。夫人若要不信可以回去問問先生,暮雪有沒有對他做過越軌的事?」
「你別自命清高了!昨晚上你一走靖賢就不對勁了,中了邪似的說要娶你過門,要不是你給他吃了什麼迷魂湯,他怎會如此稀里糊塗,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見俞母咄咄逼人的樣子,大太太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說道:
「暮雪進府也有些年頭了,她的為人我們楊家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絕非夫人說的那樣,至於夫人說的事恐怕我們還得調查之後才能下結論。」
「你是什麼意思?」俞母瞪著雙眼怒喝,「你的意思是我無中生有?我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冤枉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讓大家坐下來把話說清楚,現在俞先生也不在,不能只責問暮雪一個人吶。」
「要我看啊,一個巴掌拍不響,別看暮雪丫頭平日裡一副清高的要命的樣子,誰知道她私底下是什麼樣子?」聲音是從郁夫人口中說出來的,她存心想把事情弄大,最好柳園永無太平之日。
「我才不不想管你們府裡的事,我只要你們給我一個說法,不管怎麼樣總不能害到我們家靖賢吧?」
「夫人放心,如果這事果真是我們不對,我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難道還會是我們靖賢勾引個丫頭不成?」
「『勾引』這詞說的多難聽啊?」二姨太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人,平日裡最看不慣別人在自己面前大聲呱噪,遇到這種人難免火氣要上來。要不是大太太暗地裡悄悄推了她一下,以她的脾氣很可能跟俞靖賢的母親爭執起來。
見實在不能再罵什麼,俞母理了理思路說道:「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我希望你們好好處理這件事,有這種不要臉的丫頭在府上做事,對你們府上來講也不是件光彩的事……」俞母說著眼睛直朝暮雪翻,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還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識相的話就離靖賢遠一點,我們俞家不可能接受一個下人做媳婦,你還是早點打消這個念頭,免得到時候大家難堪。」
俞母走後,屋內陷入漫長的安靜之中,二姨太這才想起曾經跟俞靖賢談起她想把雅欣許配給他,當時的俞靖賢一本正經的說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這個人正是自家的丫鬟暮雪。
大太太長長的舒了口氣,直視著暮雪的眼睛,即犀利又不乏柔情的問她:「俞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暮雪滿目坦然:「我雖是個下人,可自問光明磊落,對任何人或事都問心無愧。對於俞先生,我自始至終只把他當楊家的客人,除了恭敬和仰慕絕無他意。」
她說的斬釘截鐵,卻也有人嗤之以鼻。「你當真沒有動過歪念頭?暮雪丫頭,你可想清楚了再說,這個俞先生滿腹經綸又一表人才,難道你從沒對他有過非分之想?呵呵,誰信啊?」
暮雪轉眼看向說話的郁夫人,彷彿話中有話道:「我每天都在賬房跟著徐管家整理賬本,根本沒時間胡思亂想,這點,郁夫人不是最清楚嗎?」
郁夫人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要不是她那個斷了腿的丈夫出來打圓場,她還真的很難有台階下。
「好了好了,既然人家都走了就沒事了,大家都回房吧。」
只見郁夫人背地裡暗暗罵了楊世豪一聲:「好什麼好,如果真的是暮雪不對,我們怎麼向人家交代?」「你就別多管閒事了,回屋吧。」「哪是我多管閒事,這是你們楊家的事哎!楊家的丫頭做了那麼丟臉的事,你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哎,你少說一句行不行?」正閒話著,兩人漸漸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大太太深深的望了暮雪一眼,最後也淡淡的道了句:「我信你這次。沒事了,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