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誰將要執我手,斂我半生癲狂,誰將要撫我面,慰我半世哀傷,誰將要融我心,化我半世冰霜。」
「滄海已桑田,前事休在言,縱知你我半世錯流離,我亦不悔與你初遇,是命運與你我玩笑,你何曾負我,我又何曾怨你?若一切皆可重新來過,他年三生石畔,與君執手同等彼岸,唯願君為輕騎,妾為白馬,再不問世俗紛擾,只求,桃花底下話春秋,相濡以沫,展撫白頭。」
想到這裡,若采挺起胸,掠了掠前面一縷飛舞的髮絲,放下心緒,傲然地大步走向前面那個正等著自己的人。
當行到他面前時,他微笑地伸出修長的大手,雙手親手授予那個代表紫薇宮至高無上的權利,在後宮中地位非同一般的玉印,然後輕拉她的手,一步一步地上著台階。
若采手捧玉印,後面長長的裙裳迤地,裙裳上的鑽石玉翠發出悅耳動聽的響聲。
上了台階,早有宮女托起玉盤送至面前,二人端起玉龍杯,手挽手地喝著交杯酒。
四目含情脈脈,似天地萬物不再轉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場驚世駭俗、震聾發聵的典禮,在禮部尚書一句「禮成」後,終於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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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夜幕低垂。
白天天氣晴朗,夜裡卻是雨珠纏綿。
新房喜氣洋洋,大紅燈籠高高掛,燭台上紅燭的火焰發出「撲哧撲哧」的響聲。
守在殿外的一隊宮女,捧著洗漱用具和衣物魚貫而入。
若采很是緊張,雖已侍寢多次,洞房花燭夜也過了一次,但今晚可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天下男子,除卻和尚道士,多半都有一次洞房合巹之夜。
而唯一帝王,則有很多次洞房花燭夜。
而他,也不例外。
宮中女子從來得寵容易固寵難,若采想道,既然已經嫁給他,就再也不要去想那人了。
定要盡心盡力,小心謹慎,侍奉好他,能上慰天顏,下承子嗣。
千萬不要逆了他的心意。
要與他的後宮嬪妃相處融洽,不要爭風吃醋,免得壞了宮闈祥和,也失去了他的心。
若采一邊暗暗想著,聽著窗外的雨聲,一邊不停地剪著燭芯。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把巴山夜雨時。」那種平常農家婦人的心,自己固然好生羨慕。
可是,誰叫他是帝王呢?嫁給帝王家就得忍受,一般人所不能忍受的。
看著若采剪著燭芯,皇上坐在身邊先是默默不作聲,略一停頓後,突然向若采問道:「你想與朕白頭偕老?」
「回皇上,不管皇上後宮有多少女人,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若采臉紅了,輕聲說道,「哪怕是一點點位置,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畢竟他是帝王,後宮應該雨露均沾,奢望他一顆心只裝自己一人,那是不可能的。
也不能那樣,如果那樣到時後宮豈不全亂套?
「朕以前冷落你了。」 皇上很感動,伸出手輕輕地把她攬在懷裡,雙眸柔情似水,說道,「你不會怪朕吧?」
要不是心裡一直想著,小時候那個「小桃紅」,為了給她報仇,自己也不會故意那樣,把她放在那樣破舊的梨棠苑裡冷落著。
這次多虧有她,不光讓自己大開眼界,還幫自己解了圍,才使自己對她這個從小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公主刮目相看。
「怎麼會呢?」若采靠在他的懷裡,搖頭道。
見若采不光容貌美麗動人,多才多藝,還如此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皇上的心不禁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突然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美人兒,在紅燭的照射下,秋眸點點如波,櫻桃小嘴,滿臉嬌紅,甚是可人。
皇上不禁怦然心動,俯下身子撲捉上了她的小嘴……
若采一陣目眩,眼前似有無數顆星星閃爍,也生硬地回應著……
不知吻了多久,突然腦袋裡又閃出那個俊朗的身影。
說了不去想他的,怎麼又不聽使喚了?
怕皇上發現其疑心,若采甩了甩頭。
哪知皇上此時吻得正纏綿,吻著吻著呼吸逐漸急促起來,突然一把把她橫腰抱起,迅速拔下她身上冗雜的衣裳,把她粗暴地仍進紅帳裡。
同時急忙退去自己身上的龍袍,摔在地上,爬上榻渾身赤裸地騎在她的身上,把她重重地壓在身下。
修長的大手從上到下,撫摸著她雪白的身軀,最後停在那高聳的雙峰上揉捏著。
若采先是一陣陣輕顫,接著呼吸也急促起來,雙眸迷離。
夜色朦朧,萬籟俱寂,紅紗帳裡,風光旖旎。
二人一起盡情地享受著人間的巔峰,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