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采上前接過,連水都沒用,一口就嚥了下去。
果然,沒過多久,渾身疼痛消失。
「此藥能止痛一個月,一個月後的子時再來拿此藥繼續止痛。」徐貴妃見若采疼痛消失,又恢復了以前的灼灼生輝的神采,開始說道。
若采睜著一雙大眼睛瞪著徐貴妃,原來這還不是解藥!
「你只要想辦法把太子殿下弄出皇宮,或夜裡弄出清泉宮。」徐貴妃才不管若采那副要吃人的神態,繼續說道,「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到時自會給你解藥!」
若采一陣驚奇,原來他們要她和他們合作的是這——為了想辦法把太子殿下弄出皇宮,或夜裡弄出清泉宮?
莫不是要害太子殿下?
讓二皇子當太子?想奪嫡?
太子殿下對自己可是一往情深!
不行,這個條件絕對不能答應!
害了太子殿下自己於心不忍,再說了讓皇上及皇后娘娘知道了,到時自己小命也不保!
那和要不要解藥有什麼區別,橫死豎死反正都是死!
如采抓住喉嚨一陣干吐,突然很想把藥丸吐出來,可是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看到她那副又吐又扣的滑稽樣子,徐貴妃好不得意,大聲笑了起來,笑得傲氣,笑得霸氣十足!笑得運籌帷幄!
而旁邊的二皇子那千年不變的冰臉,居然也動容了,見到若采這那幅狼狽相,也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若采則狠狠地瞪了眼笑得美得驚人的二皇子,看他平時文采奪人,相貌俊美,沒想到為了皇位,居然連自己的親皇兄也要害。
就算全是他母妃的主意,他也不見得沒有這種想法!
一樣的卑鄙無恥!
「難道太子殿下上次在鳳凰台,後腦勺被暗器擊中及身中野蜂之毒……」若采突然想起這件事,試探性地問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徐貴妃立即打斷著道,「想要在皇宮裡生存,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貴妃娘娘為何偏偏要選奴婢,為你們完成這任務?」若采鼻子快氣歪,又恢復了冷冷的神態。
「因為你特殊——是離太子殿下最近的人!」徐貴妃一副從容鎮定,對答如流的神態,
「可是,奴婢想貴妃娘娘大概也已經聽說了。」若采突然也得意起來,直視著徐貴妃,「皇后娘娘昨日把太子殿下軟禁在清泉宮,而把奴婢打發去了太醫院!這距離好像遠遠超過了清泉宮其它所有人,尤其他身邊的貼身宮女秀蓮。」
「那只是暫時的,你一定會鶴立雞群的!」徐貴妃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可是……」若采還想說什麼。
「能把太子殿下整顆心全部佔滿的,到目前為止只有你!」徐貴妃得意洋洋地道。
「然而……」若采還想辯解什麼。
「本宮的眼光還從沒有看錯過人!」徐貴妃搶著繼續自負地說, 「你將來一定會把真個皇宮,乃至整個昊國鬧得雞飛狗跳!」
「但是……」若采茫茫然還想說什麼。
「而本宮要的就是這種雞飛狗跳的動盪!」徐貴妃撥弄著紅寶石扳指,不給她任何插嘴的機會,霸道地打斷。
葉葉梧桐檻內魂,耿耿秋燈伴孤影。
聲聲寒蛩助秋聲,哀哀孤雁添秋情。
瀟瀟雨打芭蕉冷,陣陣敲窗被未溫。
颯颯秋風惹秋心,綿綿秋思愁殺人。
六日後,若采縮在被子裡,聽著瀟瀟芭蕉雨,窗外階前響,朦朦朧朧地怎麼也睡不沉。
外面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寒蛩鳴叫。
直到半夜裡,突然,迷迷糊糊地聽見有個低沉的聲音似乎在喊自己。
若采睜開惺忪的雙眼,抬起頭來望去,只見紙糊的窗外有個黑色的模糊人影在晃動。
她屏住呼吸側耳傾聽,果真聽見那人在喊「玉采,玉采,快開開門。」,似乎是—
「誰?」若采連忙起來,披著衣服站在窗前問道。
「玉采,快開開門,是奴才。」那人刻意壓低聲音說,「小喜子!」
果然是小喜子,若采猜得沒錯。
若采輕輕地打開門,頓時一陣寒風迎面逼過,她不禁打了個寒戰,抬起頭,見小喜子一臉憔悴地站在門口。
小喜子先是東張西望四處張望,在確定確實無人之後,才貓著身子躡手躡腳走了進來,手裡好像還拽著什麼東西。
等若采關上門之後,剛一轉身,看見小喜子正在不停地擦眼淚。
「小喜子,為何哭泣?」若采大吃一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玉……采,太子殿下……被軟禁在……清泉宮,已經……六天六夜……沒怎麼吃東西了……」小喜子一邊抽涕一邊說,滿臉的憂鬱和淚水。
「為何?」若采一臉的不解,趕忙問道。
「太子殿下……說想出來……見你,可是……皇后娘娘……硬是……不依。」小喜子越說哭得越厲害,「太子……殿下……就……絕……食……!」
若采搖了搖頭,心裡暗暗想到,你這又是何苦呢,用自己的身體去做抗爭,真傻!
若采一陣感動,一陣心慌,夾雜著五味齊齊湧上心來,好一陣子,終於冷靜了下來。
「小喜子,你一定要勸說太子殿下吃東西。」若采一邊用手給他擦眼淚,一邊著急地說,「勸他保重身體啊。」
聽到這裡,小喜子終於止住哭聲,用帶著淚痕的雙眼,滿懷希望地對若采說,「奴才勸說沒用,實在著急沒法,就想到請你幫忙。」
「請奴婢幫忙?」若采迷惑不解,不知他到底要說什麼。
「是啊,奴才想到也許只有你,才能勸說太子殿下好好吃東西。」小喜子好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奴才就對太子殿下說,願意替你們二人傳信,就算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打死了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