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一出,宮瑾夜手一頓,臉上浮現悲痛交加的神色。
聽見這個名字,惜蘿則是錯愕,她知道季晴柔這個人,是宮瑾夜朝思暮想的戀人。
穩定顫抖著的身體,宮瑾夜強扯出一個笑,「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晴柔消失那麼久,根據他調查到的信息,最有可能是在神之國,他動用了那麼多的力量都沒能得到關於晴柔的多一絲的信息,他不相信希有什麼能耐。
「哦,是嘛,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就只值這麼一句話嗎?」汐晨說完,緩緩從懷中拿出那塊玉珮。
看到玉珮,宮瑾夜緊繃的神經終於幾近奔潰,汐晨把玉珮放到他身邊,宮瑾夜拿起玉珮,仔細端詳,過了一會兒,從自己腰身處拿出同樣的一塊玉珮,把它們拼湊到一起。
沒錯,這是晴柔的玉珮,這種玉珮這世上就這麼兩塊,是他母妃留給他的,他給了一塊與晴柔。
睹物思人,這玉珮勾起他深深的思念,宮瑾夜臉上難得的浮現悲愴與懷戀交加的神色。
汐晨和惜蘿都沒有說話,寶兒和阿狸趴在地上打盹兒。
「這玉珮,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終於恢復鎮定的宮瑾夜,拿著玉珮對著汐晨問道。
汐晨微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不重要,做該做的事,便會見到相見之人。」
沉默一會兒,宮瑾夜說,「好!我會那一切都辦妥。」說完,宮瑾夜便起身離開。
「你說,如果以後我有需要,你會幫忙?」走到門口,宮瑾夜忽然轉過身,看著惜蘿問。
「是。」
得到惜蘿的準確回答,宮瑾夜抬腳離開小木屋。
惜蘿知道,宮瑾夜說的處理好,那就是這次事件的最終會與她,與閔相府沒有任何關係,她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可是——
「你早就打算好了,知道宮瑾夜會找上門,所以掌握著季晴柔這條線?」
宮瑾夜一出現,汐晨就能抓住他的,季晴柔這個軟肋,而且還拿出實物。
「是,在瀟江被別人知曉我們的關係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將面臨什麼樣的困難,但是,曦兒,所有的困難我都會解決,不會讓你陷入任何危險中。」所以,他在那天之前就吩咐了人,計劃把季晴柔給帶出來。
惜蘿沉默片刻,被人守護,有人在你身後替你遮風擋雨的感覺,真的很好,讓她心中一暖。
可是——
「汐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不是一隻隻會躲在別人翅膀下避雷躲閃的小鳥,我有堅強的翅膀,可以和你一起翱翔。我希望我們可以齊肩並進,而不是被你拖拉著行走。」
看著惜蘿眼中堅定的神色,汐晨有種恍惚的感覺,那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好像真的長大了,羽翼漸滿。
「我明白,你是可以騰空遨遊九天的真龍。」但他習慣了,習慣了去保護她,「有一天,終將馳聘。那麼,曦兒,準備好翱翔之前的歷練了嗎?」
汐晨邊說著,邊站起來。
「啊?」
「走吧,這次到這兒來可不是玩的,不為年季賽,只為你自己。接下來將是魔鬼訓練,曦兒,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惜蘿一笑,也跟著站起來,「正合我意!」
寶兒和阿狸歡快的跟在他們兩身後,沿著小溪往山谷深處走。
驀地,汐晨停住,神色沒有了之前的歡快,看著左邊的一處小山丘,說,「等等,有血腥味。」
汐晨一說,惜蘿刻意呼吸一下聞了聞,確實有血腥味,還是從小山丘那邊傳來的。
「寶兒,聞一聞。」寶兒有著靈敏的嗅覺,特別是對於人這一方面。
寶兒朝著空中嗅了嗅,對著惜蘿說,「有前主人的氣息,還有一個種怪異的,寶兒聞不出來是什麼。但這血,是前主人的味道。」
「宮瑾夜的?」惜蘿不自覺的緊了緊眉,宮瑾夜有多厲害,在那天送宮瑾玉走時與那個紅衣的男子交戰中她便看到了,而且,宮瑾夜的實力應該還不止那樣。這樣厲害的宮瑾夜都見血了,那對手是怎樣的一個怪物!
汐晨直直的看著小山丘那邊,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去看看。」
汐晨和惜蘿到達小山丘那邊時,入目便是不能計數的高達兩人疊起時那麼高的冰刀和滿地碎裂的冰塊。
冰刀或正立,或斜著,以不同的角度插入地面,冒著森森寒氣。
有的冰刀是純粹的藍色,有的碎裂了一半,有的上面還撒著鮮紅耀眼的血。
如隨意揮灑的潑墨畫,散發著一股子妖冶。
有白影和一團濃烈的墨黑色影子在冰刀間穿梭。
「轟~」
幾把冰刀炸裂,一把冰藍的刀飛出。
汐晨和惜蘿側身一躲,飛出來的冰刀從兩人中間劃過。
這下終於能看見裡面的光景了。
那白影,正是剛離去不久的宮瑾夜,此時他身上的白月袍已有多處劃破,露出裡面冒著鮮血的肌膚和一些不忍細看的傷痕。
灰頭土臉,身形狼狽。
而那墨黑色的身影,惜蘿在看清他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個什麼東西啊!
是的,現在她只能用東西來形容看到的了。
似人非人,只有人的上半身,下半身是濃縮在一起的一團墨黑色濃煙。
雙臂低垂,從衣袖裡露出來的是類似狼爪的手,一頭糟亂的白色頭髮蓋住整個腦袋,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腦袋兩邊,是一對長長的,類似兔耳朵的耳朵,不過,那顏色確是蒼翠的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