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一宿未眠。
翌日,S。A班級中,她靜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微笑,宛若沒有感覺的木偶,麻木冰冷。
她淡然的目光掃過他們,掃過她們,掃過北宸梟和安歆舞,最後停留在自己的課本上。
幾節課下來,她都無心聽講,不斷地在心裡思索著要不要和北宸梟告別,姐姐已經幫她定了機票,在今天傍晚,她就要離開這裡了。
她看向右邊的北宸梟,他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黑眸宛若一潭湖水深不見底。他的面容染上了淡淡的憂愁,淡淡的憔悴,讓她很想抱一抱他。
他累了,她也累了。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她能好好地看著他,也許,她去了英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眼淚彷彿在眼眶裡盤旋,緩緩地落下,滑落在嘴角,好苦,好鹹。
就這樣,下午的時光很短暫,卻又顯得很漫長。
最後一節課的上課鈴響起了,彷彿在催促著她,告訴她,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她就要離開了。
在她百般糾結的沉思下,她終於伸手,緩緩地撩開自己耳邊的碎發,按了按耳垂上的白鑽通訊器,接通了他的。
她靜默了幾秒,緩緩地低聲道:「……我要回英國了。」
通訊器的那邊靜默著,宛若暴風雨前的寧靜。
驀地,她右邊的他猛地用拳頭砸了一下課桌,課桌「砰」的一聲發出沉悶的響聲!
在下一秒,他倏地站起身走向她,發出一聲暴吼:「鏡落謠!你難道就那麼想離開嗎?!」
隨即,卻強硬地把她拉入懷中,低頭印上她的唇,輾轉,撕咬,啃噬,不顧她的抗拒,懲罰性地吻著她!
一下子,全班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大家都驚愕地看著他們,教室裡靜悄悄的。
落謠驚愕了一下,恢復冷靜,抗拒地掙扎著,理智卻在一點一點地消散,但是她用盡她的全力將他推開。
她看著站在自己眼前高大的他,眼眸閃過一抹複雜。
但是她漠然地說:「北宸梟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請你回座位。」
北宸梟的拳頭緊握,彷彿在抑制著什麼可怖的情緒,他看著她漠然的神情,她冷漠的稱呼,終於忍無可忍地吼道:「難道你真的一點不在乎嗎?在別人的面前你總是一副沒事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過的!」
落謠也終於忍無可忍了,她倏地朝他喊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在乎?我每天是怎麼過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質問我?北宸梟,你有什麼資格!」
說話間,眼淚已噙慢了眼眸,在視線模糊中,他熟悉的輪廓使她忍不住地抽泣起來。
「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每天我的腦海裡都是你,其他我都容不下!我的心裡滿滿地都被你佔有了!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北宸梟吼道,眼眸滿是苦澀傷痛。
她看著他模糊的輪廓,哽咽著說:「我每天晚上都哭了很久,我的微笑背後是隱藏的苦澀,我淡然的動作只是我情緒的偽裝,這些你知道嗎?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喻嵐老師悄悄地擺了擺手,示意班裡的其他學生解散,不一會兒,教室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北宸梟的聲音柔和了下來,輕柔地把她擁入懷中:「不要走,我需要你,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但惟獨你。」
她已經泣不成聲了,聞著他熟悉的槐香,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可是你有你妹妹。」
「她只是妹妹,根本無法取代你的位置。」北宸梟聞著她清幽的髮香,感覺著懷中熟悉的溫度,心裡滿滿的。
落謠哽咽了一下,繼續說:「你還有安歆舞……」
「你誤會了。」北宸梟勾起唇角,「她是我的表姐,原名叫北宸舞,比我大一個月,改名換姓離開北宸家族獨立。」
落謠驚愕地望著他,怪不得她覺得他和安歆舞有點相像,原來是這樣。
北宸梟輕輕刮了她的鼻尖一下,「傻瓜。」
之後,低下頭,溫柔地吻著她……
美麗的夕陽籠罩著他們兩個,散發著幸福美麗的光澤。
虛掩著的門邊上,那幾個人頭正偷偷地注視著幸福擁吻的那一對……
安歆舞在門口輕鬆地歎了口氣,突然被一個人拉走了。
原來是冷寒決。
他瞥了她一眼:「玩夠了?」
安歆舞不滿地撇了撇嘴。
「跟我回去。」冷寒決肯定地說。
「回去幹什麼?」安歆舞翻了翻白眼。
「訂婚。」冷寒決勾起一抹微笑,玩味十足,卻又不失認真。
「你你你你……誰要和你訂婚了?」安歆舞的臉倏地紅得像個蘋果一樣。
「嗯哼?」冷寒決挑起眉梢,威脅地哼了一聲。
「好啦好啦。」安歆舞抖了一下,只好妥協了。
「嗯。」冷寒決拉著她的手,勾起嘴角。
冷寒決的原名是洛冷,也就是那個曾經對她說,他對她的愛重21克的男孩。
安歆舞的嘴角微微勾起,綻放出一個幸福的弧度。
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次分離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長大後,他改名換姓,人也變帥了,所以一開始她才認不出他來,但是後來兩人攤牌了,也就在一起了……
安歆舞依舊愛著他,而他也從未忘記過她。
順理成章,兩人便在一起了,還打算去澳大利亞訂婚。
有情人終成眷屬。
夕陽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美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