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笙身形一抖,臉上泛起痛苦之色,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好了!」秦鸞拍拍手,抬頭見秦陸皺著眉頭,不由嬌笑,「相公,你不相信我?」
「相信!」秦陸說的是真話,秦鸞雖然單純,但是不傻,相反的,簡直冰雪聰明,相信她這麼做,必然是有深意的。
既然已經下了禁制,秦陸對菲笙擺擺手:「你先下去!」
菲笙連忙點頭,回星珍閣去了。
秦陸又開啟龍魂極識掃視一番,五里範圍內並沒別的修士,這才轉頭問煙袖雲羅:「袖袖,你打算去哪裡?」
煙袖雲羅歎息一聲:「絢香城已經面目全非,我也不願逗留在這裡,秦哥哥,咱們去花雨祭壇吧,我去祭拜一下父母和那些族人的魂靈!」
秦陸歎息一聲:「好,走吧!」
他們飛身而起,原路返回,向城門而去。
守城的修士還聚集在那裡,見到三人風馳電掣而來,大驚失色,根本不敢阻擋,下意識地紛紛讓開道路。
秦陸一聲冷笑,帶著秦鸞和煙袖雲羅揚長而去。
那些修士等他們遠去,這才鬆口氣。
「看來執事大人也沒阻止得了他,這人簡直太厲害了!」
「是啊,憑他一人之力,恐怕就可以掃平整個香馥星!」
「還好他走了,不然咱們可就危險了!」
他們議論紛紛,都覺有些後怕。
而此時,秦陸和秦鸞跟著煙袖雲羅,正御風往西南而去。
「鸞兒,告訴我,那個碎心禁制是怎麼回事?」
秦鸞咯咯一笑:「相公,你還是不放心嗎?」
「不是,我只是好奇,這個碎心禁制和原來的到底有什麼不同?」
秦鸞眼中流動著笑意:「其實,我在菲笙身上施加的是個雙重禁制。表面是碎心禁制,其實碎心禁制只是幌子,底下暗藏靈爆禁制,如果他試圖解開碎心禁制,暗藏的靈爆禁制就會觸動,引得生命元珠中的靈氣爆炸,把生命元珠炸碎!」
「原來如此!」秦陸真是有些佩服秦鸞了,這麼奇巧的辦法她竟然也能想到。
繼續趕路。
一路上,淡煙飄渺,花開遍地,奼紫嫣紅的鮮花彷彿瑰麗多姿的畫卷,馥郁的香氣隨風飄蕩,讓人感覺似乎就要醉倒在這花香之中。
越過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又行三百里,煙袖雲羅向下飛去。
秦陸猜想,應該是到花雨祭壇了,這裡草木蔥蘢,層巒疊嶂,淡淡的煙氣中,可以看到前方有棵高有百丈的大樹,樹冠更大,覆蓋至少一里的範圍,從這棵樹上垂下千萬條好像柳絲的白色枝條,枝條柔軟,不時閃光,清風吹來,如珠簾似的舞動著。
煙袖雲羅的身影沒入那些枝條中,秦陸和秦鸞緊隨其後。
枝條濃密,拂過耳畔時,似乎還有輕輕的低語聲,輕柔飄渺。
穿行百丈,煙袖雲羅緩緩落下。
秦陸和秦鸞落在她身邊,在他們前面,出現一個暗灰色的建築,不是很高,卻安靜肅穆,空中緩緩飄著嫣紅的花瓣,就飄零在那建築周圍,旋轉,墜落。落紅如雨,林風陣陣,景色淒迷。
秦鸞悄聲問秦陸:「這個應該就是袖羅姐姐說的花雨祭壇了吧!」
秦陸微微點頭,就見煙袖雲羅走到近前,輕輕跪倒,頓時,落紅飛旋,飄舞而來,很親暱似的落在她的頭髮上,肩膀上,衣襟上,那番情景,詭異而美麗。
煙袖雲羅深深拜倒,嘴裡喃喃說著什麼,天空垂落的細軟枝條似乎跟著共鳴,發出風鈴般的聲音。
好久好久,落紅才又飛起,離開煙袖雲羅的身體,如同一個美麗的花環,圍繞著花雨祭壇。
秦陸和秦鸞靜靜地看著,神色驚奇。
這時,落紅組成的花環開始緩緩降低,然後紛紛向花雨祭壇貼近,不停融入到花雨祭壇中。落紅很多,足有千萬,前赴後繼,盡皆融入花雨祭壇。忽然,大地猛地顫了顫,彷彿地震似的,把秦陸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發現是花雨祭壇在晃動,可是,好端端的,花雨祭壇怎麼晃動起來了?
花雨祭壇的晃動越發厲害,緩緩地,竟然離開地面,整個飛起來,再看祭壇底部,無數落紅凝聚,竟是它們托起了花雨祭壇。
秦陸越發奇怪,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煙袖雲羅恭敬地雙手張開,接連拜了幾拜,站起身,走上前去。
花雨祭壇離開地面,底下現出一片清澈的藍光,煙袖雲羅飛身投入藍光中,過了一會,再次飛起來,藍光已到了她的手中,藍得如同一汪海水。
她拿著那藍光,回轉身,再次拜倒,花雨祭壇緩緩落回,落紅無數,從祭壇中紛紛飛出,凌亂而自在地環繞著。
「相公,袖羅姐姐在做什麼?」
秦陸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某種儀式吧!」
半晌之後,煙袖雲羅飛身來到秦陸跟前,素手張開,才看到,那片藍光是一塊形似水滴的寶石發出。煙袖雲羅雙手捧著,送到秦陸跟前:「秦哥哥,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秦陸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支吾著,「可……可這是什麼?」
煙袖雲羅道:「秦哥哥,你忘了嗎?我和你說過,有種藍寶石叫做飛漣,能夠增加靈器一倍的攻擊力,在我們花雨族的花雨祭壇下有一枚,就是這個了!」
「啊?剛才那無數落紅擎起花雨祭壇,就是為了給我取飛漣?」秦陸有些感動。
煙袖雲羅輕輕點了點頭:「那些都是我們花雨族死去族人的魂靈,每個花雨族的族人死去,魂靈就會聚集到花雨祭壇來,剛才我和他們說了,你殺了宿厲湛,幫他們報了大仇,然後祈求他們,讓我拿走飛漣,他們感念你的恩德,共同擎起花雨祭壇,我才拿到了飛漣!」
秦陸接過飛漣,緊緊攥在手裡,心中有股熱流湧動,對著那飛舞的落紅,深深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