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走出一步,就覺腳上一緊,身體竟被舉了起來。
舉起他的是那個本該躺在地上的秦陸,他不但站起來,雙手還變成了龍爪,正緊緊抓著雲鶴的腳踝,猛地向地上一摔,把他重重地摔向廢墟,順手抓住他身上的金鶴羽衣。雲鶴飛出,金鶴羽衣卻被秦陸生生拽了下來,然後,迅速披在自己身上。
過了好久,雲鶴才滿臉灰塵地站起來,看著傲然而立的秦陸,臉色不但難看,而且充滿了驚訝:「你……你竟然沒死!」
秦陸點點頭:「對,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我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既然站在那裡讓你打,其中必有緣由,你還是不瞭解我啊!」
雲鶴吼道:「你這個狡猾的混蛋,我要殺了你!」他屢次被秦陸戲耍,憤怒地徹底失去理智。
秦陸搖搖頭:「你該知道,我有了你的金鶴羽衣,現在攻防一體,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說著,陽珠聚出破風箭,添加上火玉神火和金煉神火,同時,頭頂火焰花顯現,火之奧義激活,破風箭也隨之變得紅瑩瑩的,如燃燒著火焰的水晶似的。
把破風箭搭在鐵弓上,秦陸對準雲鶴:「現在給你一個選擇,要麼趕緊離開,要麼受我一箭!」
雲鶴愣住,不明白為什麼秦陸會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還願意放他走。
秦陸盯著雲鶴的眼睛,依然在等著他的回答:「告訴我你的決定,我的手都麻了,要打的話就趕緊的!」
雲鶴想了半晌,他現在已經完全沒了信心,從佔據優勢到被生生扳成劣勢,這種轉變讓他的信心被一點點蠶食殆盡,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現在秦陸突然給了他一個機會,實在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你真的放我走?」言下之意,已經承認自己敗了。
秦陸點點頭:「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不至於拚個你死我活的!」
雲鶴盯著秦陸的眼睛看,確定他說的是真的,終於歎息一聲,拱了拱手:「多謝了!」轉身飛也似的走了。
玉琳琅有些不解,飛上前來:「秦陸,你這不是縱虎歸山嗎?」
秦陸冷哼一聲:「都是你幹的好事,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和他火拚到這個程度!」
玉琳琅搖搖頭:「秦陸,你怎麼還不明白,從你和我在一起呆了一夜,他就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他和兩個師弟在雲離洞修煉,竟把方圓五百里範圍內的妖怪殺了個乾淨,一個不留,出手狠辣,冷血無情,你放了他,他總歸還會回來報仇的!到時候,不光是你,連你身邊這些女人都會有危險!」
秦陸自己倒無所謂,但給那些女孩帶來危險的話,那是絕不允許的,於是長嘯一聲:「我去追他回來!」縱身追去。
雲娥道:「咱們也都去吧!」緊跟秦陸後面而去。
秦陸看著雲鶴的身影直向山中城的城門而去,緊緊跟著,到了城門跟前,那些妖怪都認得雲鶴,齊齊躬身行禮:「拜見副城主!」
雲鶴正在氣頭上,冷哼一聲:「都去死!」雙臂抬起,化成兩隻寬大的翅膀,翅膀上金翎飛射,紛紛射向那些正在給他行禮的妖怪。
那些妖怪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在金翎的連綿攻擊下紛紛倒地,倒了一大片。
秦陸在後面遠遠看著,咬牙道:「我還真的放走了一個大惡人,真是失算!」
雲鶴畢竟是八珠,他只有五珠,速度上根本趕不上,看到雲鶴一掌拍碎了城門,就要衝出去,秦陸慌忙聚出破風箭,添加上火玉神火和金煉神火,同時激活了火之奧義,把破風箭搭在鐵弓上。
這個時候,雲鶴已經衝出了山中城,秦陸就要把箭射出去,卻聽轟地一聲響,雲鶴飛在空中的身體忽然倒撞下來,好像被飛石擊中似的,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寂然不動。
秦陸眨巴了一下眼睛,自己手裡的破風箭好好的,根本沒射出去,雲鶴怎麼就栽下來了呢?他皺著眉頭飛到跟前,城門附近有股濃重的血腥味,被雲鶴所殺的妖怪咽喉上都有一個明顯的血窟窿,一招攻擊那麼多妖怪,竟然還這麼精準,實在驚人。
轉頭看看摔在城門外的雲鶴,他仰面躺在那裡,全身沒有絲毫傷痕,但就是一動不動,不遠處有潺潺的水流,嘩嘩的,除了這個聲音,外面安靜極了,根本不像有別人的樣子。
秦陸懷疑雲鶴在用他剛才的計策,裝死引他過去,然後爆起傷人,於是冷笑:「這招我都用過了,你拾人牙慧,不覺得很無聊嗎?」
雲鶴依然躺在不動,沒有絲毫回音。
秦陸咳嗽一聲,冷哼道:「既然你不願自己起來,我就逼你起來!」抬起鐵弓,重新聚出一支風系氣箭,射向雲鶴的大腿,噗地一聲,血花飛濺,氣箭輕易射進雲鶴的大腿中,這應該很痛的,但雲鶴卻還是沒動。
秦陸皺了皺眉頭:「你倒是真能裝!」再次聚出一支風系氣箭搭在鐵弓上,拉開了弓弦,仗著身上有剛奪來的金鶴羽衣,緩緩向外走去。
走到雲鶴身邊,低頭看去,只見雲鶴臉色慘白,根本沒有絲毫血色,輕輕碰了一下,全身僵硬,顯然是死掉了。
死掉了?怎麼會?剛才還好好的,擊殺了那麼多的妖怪呢,怎麼一下就死了?難道說這裡真的還有別人?
正要抬頭去看,又聽轟地一聲悶響,他暗叫不好,就覺胸口劇痛,好像被萬斤的巨石擊中,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飛去。
雖然沒弄清怎麼回事,但他看清了,剛才射到自己身上的是塊橙色的彈丸,拳頭大小的彈丸,那彈丸是氣態的,看起來很小,產生的威力卻好像是萬斤的巨石從空中掉落下來,砸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