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瑤卻搖搖頭:「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因為什麼?」秦陸急聲問道。
雪瑤道:「因為雲姐姐!」
「因為她?怎麼會是因為她?難道她是妖怪這件事真的被天柱宮知道了?」
雪瑤搖搖頭:「不是的,那只是借口,是因為雲姐姐的美貌!」
秦陸聽得一頭霧水,越來越不明白了。
雪瑤道:「主人,其實有件事沒來得及和你說,在你和莫大先生閉關修煉法術的時候,天柱宮的小宮主公孫歡來過花雨修士閣,說是要見識一下花雨修士閣到底奢華到了什麼程度?」
「你等等!」秦陸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問道,「你說這個公孫歡是誰?」
雪瑤道:「他是天柱宮的小宮主,也就是公孫卓羽的兒子,來到這裡之後,在百花亭見到了雲姐姐,當時就被迷住了,跪地求~歡,雲姐姐當時本想殺了他的,但是考慮大事要緊,不願節外生枝,就怒斥他一番,甩袖離開!」
秦陸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混蛋,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
雪瑤繼續道:「今天,就在你離開之後不久,公孫歡就調集了大批的修士前來,說是捉拿妖怪,口口聲聲說雲姐姐太漂亮,不可能是個人類,肯定是個妖女,一定要捉拿回去,放火燒死,其實這就是個借口,純粹是垂涎雲姐姐的美貌,所以才來進攻的!」
秦陸拳頭攥得緊緊的,恨聲道:「這個混蛋,我非得殺了他不可!我剛才還不想和天柱宮徹底決裂,本來可以捲走藏寶殿所有的寶貝,忍痛給他們留下,沒想到給我玩這出!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雪瑤道:「主人,那個莫大先生真的很仗義,此事本來和他無關,但他卻帶著花雨修士閣所有侍女站在我們這邊,但天柱宮的修士太過厲害,特別是那些聖紋師,符菉紛飛,我們根本不是對手,花雨修士閣已經完全成了廢墟,雲姐姐和洛塵失手被擒,那些侍女全部戰死,莫大先生重傷之下,拉著我離開,我們才逃得性命,其他所有人,除了雲姐姐和洛塵,都死掉了!」
憤怒的火焰在秦陸的胸膛燃燒,他咬了咬牙,強忍住怒氣,說道:「先帶我去見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拚死保護他的老婆,當然要先去看看,而且他重傷,更不能扔下不管。
雪瑤點點頭:「主人,我怕天柱宮追殺,所以把他放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請跟我來!」
她帶著秦陸在小巷中左拐右拐,最後來到一個破敗的院落跟前,縱身跳了進去。這個院落是廢棄的,裡面有半人高的荒草,門窗破爛,到處都是蜘蛛網,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見到莫大先生的地方是偏房的一個角落,細心的雪瑤還用稻草蓋著他,防止他被發現。當秦陸掀開稻草時,看到莫大先生胸口的衣服都被鮮血濡濕,袖子也破了好幾道口子,再沒先前雍容的姿態,看到秦陸前來,他眼睛發亮,艱難道:「小兄弟,你回來了?」
秦陸點頭,想起先前把酒言歡的時候,就覺一陣傷感,蹲下身問道:「莫大先生,你怎麼樣?」
莫大先生笑了笑:「如果我還是仙體的話,或許還不會死,但現在肉體凡軀,恐怕不想死都不行了!」他的嘴唇一片蒼白,說話聲音也很弱,稍微用力抬頭,胸口又有鮮血溢出。
秦陸伸手按住他:「你先別動,我給你找藥師去,找天柱城最好的藥師,或許就能治好呢!」他起身就要走,莫大先生卻忙拉住他的手臂:「沒用的,我留著這最後一口氣,就是等你回來,遺塵珠……遺塵珠拿到了嗎?」
秦陸忙從如意戒指中拿出那個小玉盒,塞在莫大先生手裡:「總算沒有辜負你的囑托,你快打開看看吧!」
莫大先生蒼白的臉上浮起興奮的光芒,顯得有些潮紅,雙手顫抖著打開玉盒,看到裡面的珠子,喃喃道:「是的……是……遺塵珠,小兄弟,謝謝你了,我最後的掛念沒有了,就算死了也安心了!」
秦陸心中如堵,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莫大先生把遺塵珠拿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看了半晌,神情苦澀,然後拉過秦陸的手掌,把遺塵珠塞進他的手裡:「小兄弟,我死之後,這個遺塵珠就交給你保管了!」
「這……難道你不怕……」秦陸的話才說一半,就被莫大先生打斷,「小兄弟,我信任你,而且,我還要拜託你最後一件事,如果以後你進翡翠夢境的話,千萬記得問候我的夢兒一聲,就說我對不起她,辜負了她的情意。可惜啊,我現在雖有遺塵珠,卻……卻再也沒法見到她了!」
秦陸咬咬牙:「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問候帶到的!」
莫大先生對秦陸招了招手,等秦陸俯下身,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古怪的口訣,隨之艱難一笑:「這是孔雀王族特有的法術,叫做幻隱術,就作為是對你的感謝了!」說完,手指凝聚出一片紫色的光,輕輕按在了秦陸的額頭上,秦陸的額頭現出一個孔雀翎的圖紋,隨之很快消失。
指尖的紫色光芒消失,隨著消失的還有莫大先生的生命能量,他緩緩閉上眼睛,軟軟地倒了下去。
秦陸不覺眼角有些濕潤,歎息一聲:「莫大先生,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一定!」轉過身,秦陸問道,「雪瑤,知道那個所謂的小宮主公孫歡在什麼地方嗎?」
雪瑤抹了一下眼淚,點點頭:「我跟蹤他們一段時間,見他們去了天柱城一處莊院裡面,那個莊院叫做天柱山莊,雲姐姐和洛塵也被帶到了那裡!」
秦陸道:「咱們要報仇並且救出思思和洛塵就要抓緊時間了,一旦天柱宮發現丟失了三個七色孔雀翎和遺塵珠,必然大肆尋找,天柱宮找不到,自然會找到天柱城來,咱們的時間不多,但是仇一定要報,而且一定要救出思思和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