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全身一抖,抬手就要打秦陸,手到半空,卻又收了回來。反噬的痛苦始終在心頭縈繞。
當天晚上,天柱宮張燈結綵,秦陸和玉琳琅被眾人的簇擁下,就那麼稀里糊塗地拜了天地,然後送入洞房。
洞房紅燭高燒,就是玉琳琅原來的房間。經過一番佈置之後,顯得更加富麗堂皇。
秦陸免不了在外面陪著喝酒,玉琳琅狠狠地扯下蓋頭,絕美的臉上浮現憤恨之極的神色:「秦陸,你如此羞辱我,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
她來到梳妝台前,打開梳妝盒,拿出一隻折疊好的紙鶴。
紙鶴小巧精緻,顏色卻是淺黃色,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符文。
玉琳琅寫了一張紙條,塞進紙鶴中,然後快速念動法訣,張嘴對著紙鶴輕吹一下。那紙鶴竟然輕盈地飛了起來,飛出窗子,很快溶入外面的夜色中。
玉琳琅咬牙道:「秦陸,雖然我不能殺你,總有人可以殺你,你等著吧!」
剛剛說完,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好像是秦陸回來了。
玉琳琅忙拿起蓋頭,重新蓋在頭上,坐到了床邊。
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秦陸「醉醺醺」地走了進來,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好像死豬一樣,一動不動,看起來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了。
玉琳琅有些意外,悄悄地挑開紅蓋頭,瞥了秦陸一眼。
秦陸還是沒有動,反而發出響亮的打鼾聲。
玉琳琅聽了,把蓋頭扯下,就走了過去。先關上門,然後蹲下身,看著秦陸。
秦陸長得算不上英俊,但很斯文的樣子,嘴角微微彎成一個弧度,算是有些耐看,玉琳琅看著秦陸半晌,也不說話,她在人類中生活的時間很長,自然知道成親意味著什麼,如果是人類的女子,拜了天地,進了洞房,那就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她沒有這麼多約束,但是突然想到地上躺著的這個傢伙就是自己的相公,不由百般滋味湧上心頭,甚至有那麼一抹柔情在心底浮起。
不過,她立刻警醒,打斷了自己的遐想,轉而想起秦陸對自己的欺辱,頓時恨得牙根癢癢,抬手就要扇秦陸一巴掌,可是手掌還沒碰到秦陸,一股強大的反噬就衝了過來,把她拋飛出去。
她全身酥麻,心頭駭然,真的不敢對秦陸動手了。
夜漸漸深了,玉琳琅身心憔悴,困意襲來,秦陸卻還睡著不動,她也不去管他,轉身回到床上,躺下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睜開美目,卻嚇得驚叫一聲,猛然發現,秦陸竟然就躺在她身邊,她的衣服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冰雪般的肌膚露在外面,秦陸脫得更乾淨,從上到下找不到半點布丁,玉琳琅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大聲吼道:「秦陸,你給我起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秦陸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她,奇怪道:「怎麼了?大早上的,叫什麼叫?」
玉琳琅指著他,聲音顫抖:「你把我……把我……」
秦陸伸手把她拉進懷裡:「你是我的小妾嘛,我當然要有效利用了,總不能幹看著吧?」
「可……可你昨晚明明已經……」
「已經喝醉了是吧?」秦陸露出壞壞的笑容,「騙你的!想到你這麼漂亮的美人兒在洞房裡等著我,我怎麼可能喝醉,喝醉的是我的衣服,你是不是覺得酒氣沖天啊,都是做給你看的,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呢,沒想到你睡得那麼快,還要我給你脫衣服。唉,哼哧哼哧忙活一夜,我現在好累,腰都酸了,讓我睡一會吧!」他抱著玉琳琅柔滑的後背,抱得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你……」玉琳琅想到自己竟然失身於他,不由珠淚滾落,見他又閉著眼睡了過去,咬緊牙關,從他懷裡鑽出來,匆匆在被窩裡穿了衣服,跳下床,飛奔出去。
秦陸偷偷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的背影,搖頭苦笑:「真夠笨的,連自己做沒做都不知道!」說完,又呼呼大睡起來。
玉琳琅急匆匆地跑出來,一直跑到天柱宮後面的花園,這才停下。淚水連線珠似的滾落,她仔細想著,想著報復秦陸的辦法,忽然,她想起了妖怪圍城的時候和秦陸呆在一起的司徒瑩,看兩人情態親密,應該關係匪淺,或許可以從她入手。
她咬牙拭掉眼淚,又恢復了冷酷的面容,思量著如何利用司徒瑩。
正這麼想著,有侍衛跑來稟告:「天柱宮外,有個自稱叫做司徒瑩的女子來找秦陸!」
「司徒瑩?」玉琳琅一聲冷笑,「來得正是時候!帶她到這裡來!」
不一會功夫,司徒瑩被領到了這片花園。
這片花園同樣在「春風熙」的籠罩之下,所以溫暖如春,園中花團錦簇,色彩絢爛,奼紫嫣紅的花兒爭奇鬥艷,但和玉琳琅的美麗容顏相比,卻顯得黯淡了許多。
司徒瑩緩步走來,她知道玉琳琅是波譎巖洞的聖女,心裡警惕,抬起頭,看到花園中有個小亭,玉琳琅正站在裡面,臉色依然冰冷,好像凌風傲雪的寒梅一般。
玉琳琅也看到了司徒瑩,看著司徒瑩一步步地走來,冷聲一笑:「你是來找秦陸的?」
司徒瑩不卑不亢,清澈的雙眸看著玉琳琅,點了點頭:「對,他在哪裡?他已經來天柱宮四天了,卻杳無音訊,一直沒和我聯絡,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玉琳琅恨恨地咬了咬牙,我對他做了什麼?那個無賴,我能對他做什麼?應該是問他對我做了什麼才對?他那般當眾羞辱我,奪了我的初吻,霸佔了我的身子,我就算把他碎屍萬段都不解恨。她心中這般想,嘴裡卻冷冷道:「你想見他很簡單,我這就可以讓你見到他!」她的雙眸一陣變換,竟然變換出古怪的圖紋,向司徒瑩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