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樹上,孤零零的最後一片樹葉搖搖欲墜,終於在一股寒風中將它吹落,從此灑脫……
這條大街上的人依舊是那樣的多,滿是黑壓壓的人頭,只不過已經沒有了夏季盛裝的短裙,有的只是漸漸升起的高筒靴。
明炫夜將車窗玻璃緩緩地下移,他戴著墨鏡的眼睛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冰冷的嘴角露出野性放蕩的笑!
他下車,黑色的風衣被風撩起。偶爾幾根髮絲盤繞在嘴角,凸顯出幾分的憂傷,而這些憂傷更多的卻是被代替成為冷漠。墨鏡下的雙眼沒有絲毫的感情,他跨起大步朝著那個雪白的區域走去。
霎時間——
這裡進進出出的一切正在活動中的人,都因為他的到來而停止了動作,像被下了咒語不能動彈。癡呆的望著這個一身霸氣的冷酷男人囂張的埋進這個本應該是希望之地的醫院,只是他的到來讓這裡彷彿間多了份殺氣。
陌汐嫊雙手緊緊地捧著那個盛著熱水的杯子,冰涼的雙手吸收了水溫。慢慢的水變涼了,杯子的心也開始寂涼了。像被抽去了血液一般,刺骨的寒冷。
他們約定,給彼此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黎列寒將不會醒來,那麼就讓他們來做決斷。她一直都期望著,從開始她就知道,她的希望越大,只會是失望越大。一個月,黎列寒果然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望著床上依舊紋絲不動的黎列寒,她的眉頭皺緊了。
如果,我可以回來。你要在我回來的時候醒過來,好嗎?
手指扶上他那依舊慵懶般海藻的髮絲。
她轉身,將門帶上。他的身影跟隨著門的角度越來越小,最後——消失。門,關上了。
她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氣。也許,憑人口她沒有勝算,如果憑能力她還有希望。她不相信會輸給明炫夜這樣的卑鄙小人。
對不起,原諒我。我們說好的要聯手打敗明炫夜,可是,我等不到了……
她下樓,明炫夜筆直的矗立在樓下,看到她下來摘下墨鏡,冷漠的面孔頓時化作一股春風,臉上帶著暮春三月陽光般的微笑。
他們的約定,呵!他說過,他得不到別人也別想擁有,他寧願他跟她一起下地獄,也不願意讓她和別人在一起,自始自終她都是他一個人的!
「他沒醒!」明炫夜堅定地說道。
陌汐嫊別過臉去「是,如你所願!」她跟他說話的語氣依舊是那般的陌生,他們之間總是有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明炫夜的心一陣刺痛,他的眉頭擰在一起,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傻丫頭,你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嗎。」他溫柔搓著她的手,不時的呵著熱氣,什麼時候她的身體會這麼的寒冷,明炫夜將自己的風衣脫下披在她的身上。細風中,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線衣,非常的單薄。他卻用心呵護著她的體溫。
陌汐嫊的新開始隱隱作痛,對於他,她總是恨得想要他死,可是,為什麼他總是要這樣包容她,對她這麼好。
你的溫柔,是不是用錯了地方。
「我是來履行約定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冰冷的將手抽回,明炫夜的身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