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內雅幽道:「自明治維新時代就流傳下來的一個傳統,日本劍道第一宗,自動成為皇室劍道教習!第一宗的宗家,自動就是總教習官。」
「皇室劍道教習?」凌風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職位,「這個職位帶來的好處很大嗎?」
竹內雅幽道:「這個好處說大不大,因為它看的見的利益並沒有多少。可說小倒也不小,因為它看不見的利益卻是相當驚人。
劍道是日本的國粹,在歷史上曾經發揮過重要作用,日本刀到現在還是世界三大名刃之一,由此不難看出劍道的影響。
皇室為了發揚國粹,要求每個皇室成員都要懂得劍道,以示不忘根本。
而要學習劍道,就必須設置一個劍道教習的職位,用以指導皇室成員劍術!我們竹內宗因為是日本劍道第一宗,所以便理所當然的佔據了這個位子。
因為日本特殊的國情,在日本,凡是和皇室沾上關係的,都具有崇高的地位,可能有人會反對政府,可是絕對沒有人會反對皇室,甚至對皇室不敬都不會。
這個時候,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因為我們竹內宗和皇室的特殊關係,長久以來,不但在劍術界,甚至在整個日本上層社會中,都是一個相當超然的存在。讓一些人不敢過分逼迫我們做一些我們不願意做的事。
而一旦失去這個位子,那麼情況就相當不妙了。非但不會有人因為我們曾經是皇室劍道教習而尊重我們,甚至會因為我們失去這個位子而被民眾認為我們是被皇室拋棄了。
中國有句古語,叫做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到那個時候,在日本民眾的心目中,我們一定做了莫大的錯事,所以才會被皇室所拋棄,恐怕就算被取締,也就沒有人會同情我們。
家父去世後,我們竹內宗本就處於青黃不接的不利處境,若再經受這樣的打擊,肯定會一蹶不振。到那時,一些人肯定會落井下石,乘勢打壓,我們竹內宗就此灰飛煙滅也並非不可能。
所以說這次論劍大會,關乎我們竹內宗生死存亡毫不為過!」
凌風點點頭,照此說來,竹內宗的處境的確很不利。
「你剛才說,一些人在逼迫你們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以竹內宗的勢力,還有這樣的人存在麼?」
竹內雅幽苦笑道:「在普通人眼裡,我們竹內宗是一個龐然大物,但是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們竹內宗強大的多的勢力數不勝數,在他們眼裡,我們甚至只能成為一隻實驗用的小白鼠!」
凌風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說他們?他們是誰?」
見凌風這麼問,竹內雅幽反倒不急著說了,很優雅的端直茶淺嘗了一口,微笑道:「雅幽剛才說了那麼多,但是先生好像有一件事忘了雅幽。」
「什麼事?」
竹內雅幽盯著凌風的臉,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凌風一愣,隨即笑道:「我?我當然是李俊基了,雅幽小姐怎麼突然開起這種玩笑來?」
竹內雅幽很認真的說道:「你覺得這是玩笑嗎?我覺得不是!」
竹內雅幽道:「中國有句老話,叫做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今天把先生請到這裡來,除了向先生表達謝意之外,還想和先生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如果有可能,我們竹內宗還想和先生進行合作。
我認為先生此次來日本一定有自己特殊的目的,以我們竹內宗的能力,我相信一定能對先生提供某種幫助。
請先生相信我的誠意,要不然我也不會對先生說那麼多關於我們竹內宗的事情。不過,如果我連先生是誰都搞不清楚的話。合作的事情又從何談起呢?」
凌風往後一仰,倚在了靠背上,看著竹內雅幽道:「我是李俊基!」
竹內雅幽歎了口氣,道:「先生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可以向先生保證,今天我們的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沒有人能在我們竹內宗,在我的幽雅小築這裡安裝竊聽裝置。
先生的話,出得你口,入的我耳,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是先生根本就不相信雅幽的誠意?或者根本就沒這個膽量?」
凌風皺了皺眉頭,「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是李俊基?」
竹內雅幽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李俊基」這話表示他已經開始有所鬆動了,道:「昨天雅玄曾經和我提起到你,我就立即讓人查了你的資料。
事實上,如果我們想調查一個人,那麼無論這個人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只要是有名有姓的,最多幾個小時的時間,他的資料就會出現在我的手上。
請先生相信,我們竹內宗這點兒情報能力還是有的。更何況李俊基在韓國又不是一個普通人?
根據我掌握的資料,韓國的李俊基是一個無比討厭中國的人,打心眼兒裡看不起中國。
而先生你卻在論劍大會上大談日本劍道緣自中國,請問,這種話怎麼可能在一個討厭中國的人嘴裡說出來?
而且剛才我和先生談話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中國,先生完全沒有感到不悅,以李俊基的個性,這好像不太合常理吧?」
凌風笑笑,「只憑這些好像並不足以說明問題。也許我是出於公心?也許我是一個正直的人?」
見他不承認,竹內雅幽道:「好吧,既然這些事情不能證明什麼,那麼,卓非凡先生呢?難道他也不能證明什麼嗎?」
「卓非凡能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