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內宗的所有弟子臉上都露出了怒容。竹內雅美更是怒容滿面,那股怒意絕不是裝出來的,聞言立即就要跳出來替自己的爺爺接受挑戰了!
反倒是竹內丸造臉上古井無波,好像已經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似的。
竹內雅幽強忍怒意,冷冷問道:「請問白川義則閣下,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白川義則道:「那是當然的了,難道你當我的話是在放屁嗎?」
全場立即爆出一陣哄堂大笑。
竹內宗的弟子臉上的憤怒更盛,竹內雅幽一直是竹內宗的女神,誰也不敢在她面前說半句不敬的話,白川義則這話根本就是在褻瀆竹內宗的女神!
竹內雅美再也按捺不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就想跳出去給這個傢伙一個教訓。
不料,就在這時,竹內雅玄卻攔住了她,對白川義則冷笑道:「我們竹內宗引領日本劍道發展數十年,如果家祖就這麼對你出手的話,未免會有人說我們竹內宗以大欺小,恃強凌弱,所以,還是讓我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吧!」
白川義則生氣了。
竹內雅玄的輩分至少比他少了兩輩,和竹內雅玄交手,就算贏了也沒什麼光彩。
一臉怒意的看向竹內丸造,「竹內宗家,請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可以代替您,代表竹內宗出戰嗎?」
竹內丸造淡淡一笑,道:「雅玄得了我竹內宗的真傳,她的劍術造詣已經不在閣下之下,如果你能贏了她,就算贏了我!」
「你!」白川義則大怒!
竹內丸造這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手按在太刀上,看樣子恨不能一刀把這個老東西劈成兩半!使了使勁,終於還是沒敢!
竹內雅玄跳到場中,冷冷說道:「白川義則閣下,請吧!」
白川義則無奈,只好開始對戰竹內雅玄,雙目圓瞪,好像恨不能一口把竹內雅玄給吃掉似的。
雙手握刀,突然一個直劈,迎面朝竹內雅玄殺來。
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此時的白川義則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與神宮充一交手時,給人的感覺就是劍法嫻熟,兩個人打起來如行雲流水,觀之賞心悅目。
而此時向竹內雅玄出手的時候,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刀,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充滿了殺意。只這一刀,便從四面八方鎖定了竹內雅玄所有的生機,如烏雲壓城一般,好像她無論朝哪個方面躲閃都無法躲過他這一刀的砍殺。
連夕櫻舞都產生了這種感覺,「啊」了一聲,小手捂在了嘴上,眼神裡充滿了驚恐。
可是竹內雅玄卻是不慌不忙,連刀都沒拔,就這麼連刀帶鞘輕輕一揮,頓時,便把白川義則所有的攻勢化為無形。
剛才還是滿天烏雲,就這麼一下,便撥雲見日了。
白川義則怪叫一聲,又如狂風暴雨一般一連朝竹內雅玄劈出八八六十四刀,無論哪一刀的氣勢都不在剛才那一刀之下,整個大廳彷彿掀起了一陣陣驚濤駭浪,氣勢驚人!
這個時候,夕櫻舞總算明白為什麼「李俊基」要說剛才那兩個人是在演戲了。和這場較量比起來,剛才的那一場的的確確就是兒戲!不由很好奇的看了「李俊基」一眼,這個人怎麼會懂這些的?
白川義則的劍勢大開大闔,在他的劍勢下,竹內雅玄就好像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可是無論風浪再大,就是無法弄翻這葉小舟,反倒是竹內雅玄,在如此劍勢之中,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如閒庭信步一般。
甚至在白川義則劈出三十二刀之後,她的太刀都沒有出鞘,第三十三刀,白川義則才好不容易逼竹內雅玄把劍拔了出來,六十四刀過去,竟然連竹內雅玄的半根毫毛都沒能傷到。
反倒是白川義則呼呼的喘著粗氣,一副費了多大力氣的樣子。
竹內雅玄冷笑道:「白川義則,還是把你白川宗威力最大的絕學迎風一刀斬使出來吧,那樣的話,還能勉強對我產生一點兒威脅,你這個樣子,不過是陪我熱身而已。你的迎風一刀斬不是號稱已經修煉到大成的地步了麼?讓我領教一下吧!」
貴賓席上,白川宗的宗家白川義雄的臉色變了變,不過終於還是沒說什麼。
白川義則大怒,怪叫道:「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說著,一刀直刺而出!
迎風一刀斬!
這一刀斬殺出來,連凌風都微微有些動容。
白川義則人雖然長的不怎麼樣,可是這一刀的威力卻真的是實實在在的,那種彷彿連風都能切開的意境能讓在場每一個人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所有生路都被封死,所有氣機都被斬斷,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老老實實的被人斬殺!
這就是迎風一刀斬的真意!
這才是迎風一刀斬的真正威力!這一刀,威力竟然強悍至斯!
相比起來,白川一平當時對凌風使出來的那記迎風一刀斬根本就是兒戲!夕櫻舞嚇的閉上了眼睛。
她實在不忍心看竹內雅玄就這麼慘死刀下。
這一劍如此氣勢,她完全想不出竹內雅玄有任何理由可以逃脫掉。
竹內雅玄的確沒有逃脫掉。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逃。
就在白川義則使出白川宗的絕技迎風一刀斬的同時,竹內雅玄動了。
或者說,是她的劍動了。
只見竹內雅玄食指中指兩指併攏,輕輕一揮,手中的長劍化做一道匹練直朝白川義則斬去,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白川義則那滔天的劍勢竟然被這一劍完全無視!
「啊——!」
白川義則一聲慘叫,頓時血流如注,地面上,多出了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正是白川義則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