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風一誇,申屠良的心思可謂是空前的活絡,聞言立即反應過來,道:「門主說的可是仍在黑龍會控制下的那幾萬人馬?」
凌風道:「不錯,攘外必先安內!內患不除,如何對外?所以這顆毒瘤必須剷除掉!
現在國家需要我們,我們就算搞出一些動作來,國家在這個時候是不會干預的,國家現在需要的是一柄快刀,這柄刀就是我們。所以,就算不惜流血,我們也一定要解決掉這個麻煩。如果情況真的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我不介意把這幾萬人全部送進地獄!」
凌風的冷酷無情讓申屠良背上一陣冷汗,連忙微微躬了躬身子,恭敬的說道:「門主,屬下認為,我們沒有必要那麼做。而且那樣一來,屬下的身份也就徹底的暴露了。這對我們是極其不利的。屬下認為我們可以有更好的辦法!」
「哦?你有什麼辦法?」
申屠良道:「不瞞門主說,當時黑龍會找洪門諸王要人的時候,諸王交出去的人馬沒有一個是精銳,屬下就交出去的就是八千雜牌軍,這些人有很多甚至連槍都沒摸過。
據屬下所知,黑龍會為了盡快讓這些人能打仗,對他們的訓練極其嚴酷。
可是門主您也知道,我們只不過是黑社會,那些就算在黑社會中都只能算渣的人,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所以這種嚴格的訓練他們是吃不消的,據屬下得到的情報,這幾萬人早就不堪忍受折磨,處在嘩變的邊緣了,黑龍會那些軍官的命令都不太好使,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黑龍會才一定沒能調動這支力量,不是不用,而是不可用。
現在這幾萬人真正起作用的,不過是那區區不足千人的黑龍會骨幹而已,這幾萬人都是由這些人在支撐著。
所以屬下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只要稍稍點上一把火,就能讓這些士兵嘩變,讓他們把那些黑龍會的骨幹解決掉。如此一來,這幾萬人便會成為一片散沙,完全失去戰鬥力。到那時,再由屬下出面鎮壓,不但能重新收編那些人,順便還能再找黑龍會要些好處。還不至於暴露屬下的身份,可謂一舉數得。」
這個主意不錯啊!凌風不由看了申屠良一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種辦法,人才啊!
凌風不知道的是,申屠良惦記他那八千人馬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主意他考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那八千人雖然不是好兵,但是漁民出身的他們,卻都是好水手。那八千人一出去,他很多船就不得不停運,每天的損失以千萬記,他想要回那些人連眼珠子都想綠了。
現在凌風說起這件事,他哪裡有不盡心竭力的道理?
……
「啪!」一道血淋的鞭痕出現在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身上。
「八嘎!你們這些該死的支那人,又想偷懶!就你們這種狀態,怎麼指望你們打仗?還不快跑?跑快點兒!」一個手拿皮鞭身穿日式軍裝的小個子男子毫不客氣的罵道。
那漢子肩上扛著一根兩米多長,碗口粗細的木頭,手掌上有厚厚的老繭,身體相當壯實,一看就是經常幹粗活的人,只不過他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痞氣,讓人一見之下便不由生出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漢子惡狠狠的瞪了那個鞭打自己的小個子一眼,想要發作,咬了咬牙又忍了下來,扛著木頭又繼續向前跑去。
這片空地很大,像他這樣扛著木頭在跑的人不止他一個,事實上,足足有幾萬人和他一樣,扛著木頭在艱難的跑著。
這項訓練的課目叫做負重越野,路程是十公里。他們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跑完這十公里,動作稍微慢上一點兒,就會挨打。
在訓練中挨打似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這幾萬人當中,已經找不出哪個人沒挨過打。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所以那被打了的男人也只不過是瞪了那小個子男人一眼之後,便嚥下了這口氣,繼續向前跑去。
可是,問題很快又來了,他嚥下了這口氣,那小個子男人卻似乎並沒有嚥下,就好像挨打的人是他一般。
「你給我站住!」就在那漢子跑出沒幾步遠,那小個子男人突然又把那漢子叫住了,「你剛才瞪什麼瞪?是不是不服氣?」
說著,又是狠狠一鞭抽在了那漢子身上。饒是那漢子身體壯實,也被抽的渾身一哆嗦。
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是人都有三分火氣,人家挨了打,難道連瞪一下眼都不行?
周圍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心裡都為那漢子鳴不平,不過卻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為這種事情實在多了去了。
日本教官無端的打罵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有時候可能僅僅是因為心情不好就要打人。很顯然,這個小個子教官現在的心情很不爽。
所以,那漢子便只好倒霉了。
如果白虎在這裡,看到這種訓練方式,一定能發現,這些日本教官的訓練和他請來的西點軍校的教官差的太遠了。
同樣是極其嚴苛的訓練,西點軍校的教官能在訓練中把人凝聚起來,讓學員從心底認識到從教官那裡學來的東西都是用來在戰場上保命的,教官對自己的嚴格訓練都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接受訓練的學員會從心底感激自己的教官。
而這些日本教官卻不然。他們雖然也在教授著同樣的內容,可是結果卻是相反的,他們的學員卻只會從心底憎恨自己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