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問道:「竟然有這種事?可是,趙長河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孫正清道:「他們之間有關係這一層就不用說了,肯定是要袒護的,但最主要的還是這背後的權力之爭。你也可能也知道,我是空降來的市委書記,在這座城市根基全無,雖然名義上我是主要領導,比趙長河要高半格,可實際上趙長河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實權人物。」
孫正清說的這件事情,在濱海並不算什麼秘密。趙長河從一個普通科員幹起,一直做上市長寶座,可謂是一步一個腳印,這麼多年在濱海,幾乎所有的部門都有他安排的人,關係網遍佈濱海的各個角落。在孫正清之前,已經有兩任空降來的市委書記被趙長河以各種手段逼走了,孫正清的處境也很艱難。
「我是滿心想為濱海人民做點事情,卻是處處掣肘啊!我的很多改革方案都被趙長河在市委會上否決了。甚至就連最基本的打黑除惡,維護治安這樣的事情都很難貫徹執行,這才導致了濱海的治安越來越差。就拿這件事來說吧,既然我批示了要嚴辦,那麼趙長河就偏偏不讓這件事辦成,那就相當於間接打了我的臉,長此以往,我的命令誰還會聽?這是他架空我的一個手段罷了!唉,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吃飯!」
孫正清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落寞,顯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凌風道:「既然趙長河這麼胡作非為,上面就沒有人管管麼?」
孫正清苦笑道:「管?趙長河要不是上面有人,敢這麼囂張?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指示心腹把趙長河的情況向上級反映,可是我的人還沒回來,趙長河那兒就已經知道信兒了!可見他的能量有多大!」
「難道就這麼讓他一直囂張下去?」
「我一直在等,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對趙長河忍氣吞聲,就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可是現在,我手上的籌碼還不夠啊!」
凌風心思一動,問道:「伯父需要什麼籌碼?說不定我能幫的上忙!」
孫正清看了凌風一眼,忽地呵呵笑道:「算了,你幫不上忙的,我也只不過是發發牢騷。這些話,我也只會在家裡說說,在外面是絕對不會講的。來來,吃飯吃飯!菜都快涼了。」
凌風打了個哈哈,卻把這件事暗暗記在了心裡。
一頓飯很快就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吃完了,何夢竹和孫羽卿兩人幫著孫羽卿的媽媽收拾碗筷,凌風則和孫正清兩人則坐在沙發上聊天,一頓飯下來,孫正清發現凌風這個人很對自己的胃口,聊起來也就沒了顧忌,時不時的爆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凌風忽然似不經意的問道:「伯父,你知不知道柳成權這個人?」
孫正清道:「當然知道,中興社的龍頭老大嘛,剛才說的那趙四都是能算是他的手下,這個人能算是濱海的地下皇帝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