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艾伊仰躺在床上,身體僵直著,呆愣了好半響,眼睛瞪著床頂,空洞無神。
忽然,她低低的笑出聲,繼而呵呵輕笑,然後乾脆悶在被子裡大笑,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人瘋鬧了片刻,抓過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安靜的穿在身上,等走出霜降閣的時候,她又恢復到那個面癱冷美人——方艾伊!
「左微!」方艾伊站在霜降閣門口的石階上,沉聲冷喝。
「屬下在。」左微的身影自她身後的暗影裡出現。
方艾伊冷寒的目光在他身上所巡一圈,然後淡淡的說:「去查,我要光明聖教從創教之初到現如今的所有消息,還有教眾中的幾個頭目的詳細資料。事無鉅細,三天之內查清楚,你能做到?」
「公主……」左微沉靜的站立抬頭看她,欲言又止。
方艾伊冷眼一掃,示意他有話直說。
左微斂眉,沉聲說道:「天下之事,事無鉅細,只要想知道的,最快的方式就是去找玄機樓,只要出錢買消息即可。」
「所以……」方艾伊沒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等著他繼續說。
「玄機樓主是白玉璃。」
「這麼說,只要我想知道的,找小白哥哥就可以?」方艾伊了悟,面色卻一派平靜的說。
「是。」
「那就去找他要消息。」
「……要銀子,數額巨大。」左微沉吟一下,還是誠實的說出狀況。
他們作為屬下,能支配的銀子是有限的,即使有大額數目需要上報,一來一往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就能取得消息。
方艾伊似乎明白了,也對,能成立整個玄機樓,掌管天下消息,定然不會給別人白做工,而越是隱秘的消息就會越值錢。
她想要瞭解光明聖教的事,事無鉅細,繁雜而龐大的消息肯定需要不少銀子,那是一筆數額龐大的支出,左微他們沒有權限,也沒有能力支付。
然而,以白玉璃的個性,不可能跟別人講親情,談感情,定然是公事公辦,在商言商。
「我不是有個特別疼我的皇帝哥哥嗎?還有,必要的時候,劫持舞媚娘要挾白玉璃,我只要結果!」方艾伊半垂著眼瞼,面容冰冷而酷寒,讓人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
「公主?!」左微此刻迷茫了,抬頭觀察她的神色,但很遺憾,什麼也看不出來。
左微十分不理解,她晚上不是跟這群人相處的十分融洽麼,怎麼突然之間就翻臉了呢,甚至不惜綁架舞媚娘要挾她的親哥哥?!
「按照我說的辦,你們幾個人在榮莊住了一段日子了,對地形應該很熟悉吧!」方艾伊冷淡的掃了他一眼,平靜的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左微壓下心頭疑惑,沉聲應和。
「很好!」方艾伊瞇起眼睛看他離開的身影,沉默許久,才邁開腳步離開。
沒走幾步,在寒露園門口,遇上送玉玲瓏回房的葉念芝。
玉玲瓏已經喝醉了,被葉念芝攙扶著晃晃悠悠的走著,沒了意識一般昏睡著。
葉念芝眉目淡然的掠過方艾伊,什麼話也沒有說,攙著玉玲瓏繼續往前走。
方艾伊亦冷漠的回看她一眼,目光定在她肩膀上的玉玲瓏,心中哀歎一聲,有些微的動容。
兩人盯著彼此,沉默著繼續向前走,錯身之際,葉念芝突然說道:「你不解釋一下麼?」
「解釋什麼?」方艾伊面無表情的回道。
「你跟楚老大之間的事。」
「沒什麼可解釋的,如你所見。」
今晚在落霞湖畔,他擁著她親吻,他們都沒有要隱瞞任何人的意思。
榮莊耳目眾多,相信她已經知道了,而可以肯定的是,定然有人跟蹤,只是當時不知道是玉玲瓏,現在看情況,定然是她,不然她不可能突然喝得酩酊大醉。
她相信,軒轅楓當時也是知道被玉玲瓏跟蹤了,所以才那樣光明正大的用親吻來做給玲瓏看,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選擇,想讓她死心。
「我記得你不久之前說過,你不會嫁人的,你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鳳血鐲』,開啟寶藏。」葉念芝擰了擰眉心,神色不悅,連帶的口氣也不善。
「我做的這些事情,相互之間沒有影響,也並不矛盾,我跟他之間本就是有婚約存在的,就算我跟他怎麼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方艾伊挑眉,有些自嘲有些不屑,挑釁的說。
「可是,你並非是真的白霜月!」葉念芝聽她口氣,心頭頓時燒了一把火,精緻的五官隱現慍怒。
「又如何,除了你跟舞媚娘,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白霜月,貨真價實!」方艾伊眉眼淺淡,眸光邪惡放肆,唇角更是帶著嘲諷的笑,神態魅惑而妖嬈。
「你不能這麼自私,楚老大跟玉玲瓏都是無辜的,你參和在其中,若有一天他們知道真相,受到傷害的絕對是他們。」
葉念芝有些情緒有些激動,無奈玉玲瓏醉的成一灘爛泥,不得不穩住身形,將她扶好。
「我說過,我只做對我有利的事情!」方艾伊掩去面容中的笑,瞬間陰沉下來,冷酷的說道。
她就是自私了又如何,誰的愛不自私?誰又會真的願意將所愛之人拱手相讓?!
眸光流轉間,瀲灩的雙眸精光乍現,一瞬不瞬的盯住葉念芝,冷靜犀利的嘲諷道:「你難道不自私?因為你是玲瓏跟楚老大的朋友,玲瓏眼裡心裡想的愛的人全是楚老大,你就私心裡認為他們本該就是一對,應該要在一起,可那是玲瓏的幸福嗎?那只是你的意願,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去左右玲瓏的思想,更不能想要,只手操控別人的情感發展。」
「你!方艾伊……你就不怕我去楚老大那裡揭穿你的身份嗎?!」葉念芝被說得啞口無言,一字一頓的冷狠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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