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誰知道?這酒真不錯,若是再放上個一年半載的,肯定更香,清香馥郁,好酒好酒!」葉念芝猛灌一口,咂嘴稱讚道。
「……」方艾伊還是察覺到她細微的心緒波動。
一提及此事,葉念芝便開始顧左右而言它,無論面上怎麼不動聲色,心裡還是有些介意的吧。
白霜月那樣濃烈的愛,那樣堅持,那樣勇敢,任誰都會敬佩,因為同樣身為女人,所以理解,所以才會逼自己冷靜理智,要相信顧逸之可以處理好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
決定權始終不在她手上,所以,不如信任彼此,這是夫妻相處的真諦!
「你來自哪個城市?那邊現在是什麼年號?」葉念芝確定她不是奸細,也不欲跟她討論這麼敏感的話題,便換一個話題,繼續閒聊。
「墨西哥,公元2043年。」方艾伊看看天上孤零零的明月,記憶被瞬間拉得很遙遠,她在回想那個時空裡的事情。
「唔……原來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啊,我來的時候是2015年,眨眼間,來這裡已經十三年了,太久了,覺得自己都是個古人了。很少想起以前的事情。」
葉念芝似有觸動,神色淡淡,半躺在瓦礫上,眼神迷離的看著月亮,語氣幽幽的說。她是很少會有這樣傷感的時候的,今夜夜色太好,人也難免惆悵一下。
她偏頭,沖方艾伊眨著眼睛一笑,說:「知道嗎?舞媚娘也跟我們一樣,穿過來的,看不出來吧……她比我大,也比我早一年來這個世界,真是很神奇的事情對不對?」
「嗯。」方艾伊啄飲一口,淡淡的回。她經歷的神奇的詭異事件還少嗎?
她來這裡也有一個多月了,經歷的一些人一些事,讓她頓悟,勇於放棄前仇舊恨。
現在又發現,還有兩個跟自己一樣的來自現代的人,這感覺也是很奇怪,有點歡喜,有點惺惺相惜,又有點彆扭,畢竟大家總體上說是陌生的。
「我在想,我們為什麼會聚集在這裡。會不會是因為要開啟寶藏,我們這些侍令主有著特殊的使命,所以,才會發生這些離奇的事情。」葉念芝邊飲酒邊說,並不強求方艾伊跟她一樣猛喝,很隨意。
「唔……不知道,照你這樣說,玉玲瓏也是穿過來的?」方艾伊也喝一口酒,淡淡的回答。
「她?她倒不是,那丫頭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封建主義思想教育下長大的丫頭,別看她平時率性而為瀟灑不羈,大大咧咧到處跑,沒個正經女孩子的樣子,那是因為她年紀還小,性格活潑,她骨子裡還是傳統又害羞的女人。否則,以她那麼喜歡楚老大,咳,就是軒轅楓,早四年前就將楚老大撲倒,吃干抹盡了,哪能到現在還在糾結猶疑。」
葉念芝一副很八婆的樣子,自己說完,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方艾伊無語。
很想問一句,難道穿過來的女人都要那樣奔放嗎?看見喜歡的就撲倒吃掉!還是說,你對你家那位也是這麼先霸王,然後再成親的?
「白霜月跟楚老大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外人並不清楚,不過我想是因為楚老大-逼婚引起的矛盾糾紛吧。你也別對楚老大有什麼偏見,他可是天下第一好男人,當然,不適合我。」葉念芝眼中閃著促狹,看一眼方艾伊。
「我沒怎麼看他,我也知道白霜月喜歡的是昊天麟,但那都不是我。你不吃醋?」方艾伊平靜的說,最後忍不住很八卦的補充一句。
「吃醋?當然會,不吃醋才表示不愛好吧。不過這事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這個很無奈,白霜月十多年的等待,是我插一槓讓她希望落空,可是愛情這個東西,誰能說得清楚呢?」葉念芝坦然說道。
「……嗯。」這下換方艾伊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又不是聖母,絕對做不出來將愛人拱手讓人的舉動,所以,要不是真知道你跟顧逸之之間沒什麼,我絕對會找你打一架。」葉念芝斜她一眼,說最後一句時帶著隱隱的期待。
「……我很無辜好吧!」方艾伊為自己辯解,畢竟她不是真的白霜月,只是佔了這個身體的便宜而已。
「嘿,你當然無辜,說到這個,我早就懷疑你不是白霜月了,從你說你失憶不認識我那時候開始。」葉念芝輕笑道。
「為什麼?我如何露出破綻的?」方艾伊回看她,是她太聰明還是自己太不謹慎了?
「其實你沒什麼破綻,是我自己多疑聯想了,這是所有穿越的定律,通常都會以失憶為借口,男扮女裝什麼的,在青樓混個名堂什麼的,舞媚娘就是,跟你一樣的靈魂穿,躲在青樓一年半載的逍遙,最後還不是被白玉璃抓回去當老婆。極盡狗血而已,雲水青青那個菜鳥也不能倖免的寫這麼狗血劇情!」
(青青:小心我虐你丫的!葉:你丫已經在虐了,我們夫妻倆相見不能相親!)
「這麼說之後的吃西餐就是一次試探?」方艾伊似有所悟的點點頭。
「算是,可是你的演技太好,我和媚娘沒有看出什麼破綻。」葉念芝坦然一笑。
「這是誇獎?你其實想說我是個面癱吧。」方艾伊勾起唇角,斜一眼葉念芝,眼中帶著自嘲式的調侃。
「哈哈,姑娘,你真相了!」葉念芝很小聲的哈哈大笑,拍拍方艾伊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摸樣。
「……。」方艾伊額頭下一排黑線。
片刻後,又問道:「那你們打算回去嗎?」
「我們估計不會吧。已經在這裡成家生子,回去的話,不是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麼,你想回去?」
「我不知道,不過,也沒有辦法讓我回去吧。」方艾伊面色平靜,眼神悠遠的看著明月,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回去還是不想回去。
她現在在哪個時空,都沒有牽掛,無所謂回去或者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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