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教主,剛才的劍法,你也會,你敢不敢當眾演示一次?」溫芳華見說不過海郁,覺得這人有心刁難,很難洗脫她的嫌疑,那麼只能讓眼前這個男人來幫自己。
以她對君湛雪的瞭解,她可以肯定這個商湛就是劍神,她剛才所用的劍法就是當年學他的,只要他使劍,就定能認定他的身份,也可以幫她洗脫嫌疑。
「呵呵,在下自然會,以在下的天賦,什麼武林絕學只要看一遍都能學會,你確定要我把你剛才的劍法再演練一遍嗎?」商湛淡笑。
「你!卑鄙!君湛雪,你這個懦弱無能的偽君子,躲了這麼多年,現在出來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當真無恥!」溫芳華氣怒交加,口不擇言的罵道,一點沒有華山派大師姐的俠女風範。
「這位夫人,就算不顧及在下的身份,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吧,今夜之事,本就是夫人無禮在先,現在想要嫁禍在下?」
商湛一副笑顏絲毫沒有變化,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只不過淡淡的幾句話,就把自己撇開的乾乾淨淨。
這人深得說話技巧,厚黑藝術。
「你你你……」溫芳華氣極,握劍的手,指著商湛不停的抖。
「眾所周知,『劍神』君湛雪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凌盟主為武林泰斗,為其親自驗明正身後入殮安葬,金夫人卻在這裡強詞奪理,說商教主是君湛雪,哼!金夫人,是你老眼昏花,還是念念不忘舊情人啊?」海郁趁機落井下石,明嘲暗諷。
「海幫主,我敬你是一幫之主,才屢次謙讓,你卻咄咄相逼,幾次污蔑我夫人清白,究竟是為何?想要與華山派與金靖王府為敵嗎?」
金出言呵斥,句句回護自己的夫人,心裡卻像吞了只蟑螂那樣難受噁心,這個老婦,真是讓他丟盡顏面!
「海幫主,你們為了奪長風鏢局的金鏢,殺盡長風鏢局三名鏢頭,十多名鏢師,作惡多端,現在卻又在此嫁禍華山派,究竟有什麼目的,難道商教主白天在眾英雄面前說的幕後黑手,就是你們嗎?」
溫芳華自知自己衝動,闖下大禍,釀下禍根,不得不出言反擊,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也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賤人,你胡說什麼?究竟是誰在栽贓嫁禍?!」海郁厲聲呵斥,出口狂罵。
「各位,在下說過,來中原,是為了跟凌盟主商議查明真相之後,再揪出幕後黑手,以還江湖平靜,建立中原武林與光明聖教交好,沒想到我們現在卻在這裡,自己人互相猜忌,彼此叫罵,實在失了體統,今次也很晚了,我建議,大家各自回去休息,等我與凌盟主查清楚來龍去脈,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還各自公道。大家意下如何?」
商湛實在厭惡這群人的嘴臉,不欲繼續糾纏下去,打斷他們的相互攻擊,面無表情的說道。
「商教主,每次都是你在做和事老,表現以和為貴,謙謙君子模樣。可我覺得,這次事件確實因你而起,你脫不了干係,而且你自己也承認殺了趙剛,那麼難免教眾效仿教主殺了其他趙家人。在下看來,商教主實在虛偽!」
丁善冷不丁的從人群中擠出來,一番說話。
「那丁少俠,你想怎麼樣?」
「在下也不想說別的,只想讓商教主證明自己確實坦蕩,對趙家一事,對火焰幫一事都無瓜葛,就算有,等查清事實,如果屬人挑唆,大家自然與教主交好。」丁善一副大公無私的嘴臉,眼睛裡卻閃著算計的陰險光芒。
「你想在下怎麼證明?」商湛挑眉,眼眸深邃幽暗,冷銳的光芒自深黑處一點一點瀰漫雙眸。
「當著大家的面,斷一隻手臂,或者自廢武功!」丁善冷笑,眼中不乏得意之色。
「呵呵……丁少俠,在下與你究竟有何冤仇,讓你如此記恨在下,相出這麼狠毒的法子來,我證明什麼?需要證明嗎?證明了又如何?不證明又如何?」商湛冷笑。
「若是不敢證明此事,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丁善搶說道。
又衝四周的人抬手一拱,說道:「在場的都是江湖上武林泰斗,大家也都看見了,商教主為人狂狷放肆,先是對兩起惡性殺人事件供認不諱,現在又不肯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我們又何必跟他客氣呢?大家說是不是?」
「是!光明聖教從來都是魔教,作惡多端,應當除去!」
「為武林除害,還武林一個清靜。」
「……」
大家七嘴八舌,高聲附和,商湛瞇眼看過去,都是幾個小幫小派的人。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同的看法的,卻也只敢小聲議論,更有態度是模凌兩可的想等著凌盟主來主持公道。
商湛靜靜的站在場子中央,這次他身上倒沒有什麼震懾全場的壓迫性氣勢,但是他的眼神以及他的雍容悠然的姿態,都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武功深淺,沒有人願意第一個上去當試腳石,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伊伊,情況不妙啊!」小雪立起身體,勾住樹枝跟方艾伊說話。
「有什麼危險?」方艾伊冷淡的問。
「看情勢,這些烏合之眾想要殺死商湛。」
「你都說是烏合之眾,他武功高強,又有何懼?」
「你不擔心嗎?他武功再強,雙拳難敵四手啊,你看看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就是一批一批的上,他今天晚上也會力竭而死啊。」小雪奇怪的看著方艾伊,卻沒有看出她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它有些納悶,她都跟了他一天了,不是擔心他嗎?怎麼聽這口氣又不像?
「可是關我們什麼事?你為什麼這麼擔心他?他給你好處了?」方艾伊淡淡掃它一眼,冷靜的回答。
「……」小雪一陣無語,無趣的甩了甩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