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辰聽完暮夕的話,說:「夕兒,明天會是一場硬仗,贏了就活,輸了就死,讓你和我一起,委屈你了。」
暮夕輕輕的靠在白曜辰的胸膛上,說:「不委屈,從我的匕首刺進你胸膛的那一天,我的命和你的命就緊緊地連在一起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兩個人就這麼相擁著,久久不能分開……
第二天,南絕風鶴一襲明黃的龍袍,早早的站在了南絕明翰的寢殿裡,看著在一邊閉目養神的南絕明翰,南絕風鶴的嘴角不自覺地裂開了一抹殘忍的微笑,說:「父皇,今天兒臣就要登基了,從今以後,你可以舒舒服服的做太上皇,頤養天年了。」
南絕明翰聽了南絕風鶴的話,倏地睜開眼,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絲沉重與痛苦,說:「風兒,父皇知道你不是這種罔顧親情的人,怎麼你現在會變成這樣啊?」
聽到南絕明翰質問一般的話,南絕風鶴冷笑一聲,答道:「為什麼?去問你的好皇后啊,我母妃待她如姐妹,可他卻殘忍的殺害了我母妃,現在你卻問我為什麼罔顧親情,父皇不覺得很好笑嗎?」
南絕明翰愣愣的看著南絕風鶴,隨即低下了頭,痛苦瀰散在了整張臉上,他沒想到當年的事會演變成現在這樣,柔妃的在天之靈也會不安的吧!南絕風鶴死死的盯著南絕明翰,緩緩開口:「父皇,皇后死得早,那我只好對不起你的寶貝辰兒了,我會讓父皇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殺死他為我母妃報仇的,哈哈哈哈……」
眼見著南絕風鶴離開,南絕明翰痛苦的喃喃道:「柔兒,當年你不想兒子看見你病死的醜陋模樣,求皇后賜你毒藥,沒想到過了十幾年,這誤會卻害苦了兒子啊!」
十幾年前,南絕明翰還是個剛登基不久的年輕帝王,後宮佳麗三千,南絕明翰卻專寵皇后與柔妃,她倆情同姐妹,日子倒也愉悅,不想後來柔妃得了瘧疾,深知自己已經時日無多的柔妃不想自己的醜陋模樣嚇壞了年幼的兒子,求皇后賜死,皇后含淚餵她吃下鶴頂紅,柔妃滿意地死去,南絕風鶴卻認定了皇后是殺母仇人,從此再也不曾釋懷。
「太上皇,登基典禮就要開始了,還是更衣去大殿吧。」一個小太監壓低聲音說道,南絕明翰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擺擺手,說:「不去,朕不想……」正說著,兩個小太監抬起了頭,南絕明翰看著那兩張熟悉的臉,眼中充滿著欣喜:「更衣。」
大殿上,南絕風鶴一步一步走上前,看著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龍椅,他笑了,笑得那麼妖嬈,母妃,您看見了嗎?兒子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很快,很快兒子就可以為您報仇了!與此同時,大臣們紛紛跪下,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絕風鶴笑著俯瞰著所有的大臣,道:「眾卿平……」
「慢著……」
南絕風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眾人循聲望去,之見白曜辰一身蟒袍緩緩朝他們走來,說:「父皇從未下詔要退位,你們稱翊王爺為『吾皇』是要造反嗎?」白曜辰的聲音不怒自威,大臣們聽了這話都默不作聲,南絕風鶴卻放肆的大笑起來,說:」南絕曜辰,朕還沒來得及收拾你,你到自己來送死了。」
「朕?翊王爺聽不懂本宮的話嗎?父皇何時下詔要傳位給你了?為何本宮這個當太子的不知情?」白曜辰絲毫不怯懦,「來人,給本宮將他拿下。」話音落下,卻沒有任何反應,白曜辰的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拳頭也漸漸握緊,難道莫寒凝還沒有控制兵力?
正想著,南絕風鶴一聲令下,衝進了一群禁衛軍將白曜辰團團圍住,南絕風鶴輕蔑的一笑,說:「南絕曜辰,你以為莫寒凝真的能控制宮裡的人馬麼?他早就歸屬我了,要不是為了把你們一網打盡,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踏出太子府麼?莫大人,還不快出來!」
話音剛落,莫寒凝就從偏殿走了出來,他低著頭,滿臉愧疚,白曜辰看著莫寒凝,忍不住衝上去給了他一拳,怒喝道:「莫寒凝,你這個混蛋,你出賣了我們所有人,你怎麼能不顧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投靠南絕風鶴,這麼多年我虧待過你嗎?啊?你說話。」
莫寒凝默默的承受這白曜辰的質問,他沒有勇氣看白曜辰的臉,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辰,對不起,我不想出賣你,可我真的不能置淺淺和女兒的生死於不顧,原諒我。」
莫寒凝說這些話時,那個晚上的場景又一次出現: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看臥室的燈滅著,很奇怪,因為莘淺從來都會留燈給他的,他推開臥室門,在黑暗中,他沒有感覺到莘淺的氣息,突然他就感到了一陣心慌。
這時,燈亮了,他看見南絕風鶴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莫寒凝看著南絕風鶴,說:「王爺深夜造訪,有事麼?」南絕風鶴莞爾一笑,說:「莫大人是明白人,本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想莫大人也不想妻女有事,對吧?」
莫寒凝垂下頭,說:「王爺請明示。」南絕風鶴走到莫寒凝身邊,伸出手,低聲說:「莫大人不會不認得這是誰的東西吧。」莫寒凝抬起頭,南絕風鶴手裡那根紫玉簪刺痛了他的雙眼,莫寒凝苦澀的閉上雙眼,緩緩說:「王爺想要微臣怎麼做,吩咐就是了。」南絕風鶴滿意地笑笑,說:「莫大人果然識時務,到時本王會派人告訴你怎麼做的,放心,本王會好好照顧莫夫人。」
看著南絕風鶴離開,莫寒凝無力地癱坐在地下,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妻子和摯友,他只能選一樣!
白曜辰慢慢鬆開了抓著莫寒凝的手,他也不能怪莫寒凝是麼,換作是他,若有人拿暮夕來威脅他,就是要整個國家,他怕是也會雙手奉上的吧。
南絕風鶴看著已經毫無還擊之力的白曜辰,說:「我的好二弟,大哥會留個全屍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