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聽完了這一切,臉上還是一貫的平靜,可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難怪一貫淡靜的洛賦遙每次提及這件事就會變得如此歇斯底里,像一隻豎起了刺的刺蝟。蕭墨歎了口氣,說:「你好好休息。」
蕭墨離開的腳步很沉重,他知道他的大皇兄為了爭皇位會和太子鬥到至死方休,可沒想到他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這大概就是蕭墨為什麼會願意當個逍遙王爺流浪江湖的原因吧。
蒼景珩坐在白曜辰的書房裡,目光深邃,說:「殿下,還沒有她的消息嗎?已經快一年了。」白曜辰歎了口氣,蒼景珩心裡的苦他知道,可他能用的人全部派出去了,沒有消息他也很痛苦。
谷霂琳坐在一邊,說:「你也別自亂陣腳,她那個人不會讓自己受到一絲一毫委屈的。」蒼景珩低著頭,說:「我知道她不會讓自己受到委屈,我只是擔心她現在過的好不好。」
想著想著,蒼景珩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殺氣,恨恨的說:「真想殺了他,要不是他,遙兒也不會離開我。」
谷霂琳看著一臉殘忍的蒼景珩,心中也有一絲不忍,洛賦遙就是有這種本事,能讓原本是個溫潤如玉貴公子的蒼景珩變得如此嗜血,想了想,谷霂琳說:「你有沒有想過,她的離開也有可能是因為你?」
蒼景珩看著谷霂琳,說:「想過,她害怕我會不肯接受已經被人毀了清白的她,可是那又怎樣呢?清不清白,這不是能影響我愛她的原因,我愛的是洛賦遙這個人,不是她的身體。」
谷霂琳笑了,說:「要是她能早一點愛上你,就不會忍受這麼久的分離了。」莫寒凝看著蒼景珩,說:「她一心要離開,我想她可能不會用真實的名字,要不拿著她的畫像去找吧,可能會方便些。」
離開了太子府,莫寒凝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邊有很多小攤,賣著很精緻的飾品,莫寒凝走近一個小攤,拿起一根紫玉簪,他覺得莘淺若是戴上這跟簪子一定會更好看。
莫寒凝買下了簪子,塞進口袋裡,可莫寒凝轉念一想,他應該以一個怎樣的理由送給她呢?萬一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怎麼辦?算了,還是先不要送比較好。
莫寒凝回到家,看見莘淺正拿著抹布擦著桌子,莫寒凝的心像是被什麼扯了一下,莘淺那麼柔弱,怎能幹這種粗活呢?
莫寒凝一把搶過莘淺手中的抹布,莘淺轉過身,看著莫寒凝,說:「相公?怎麼了?」莫寒凝心疼的看著莘淺,說:「這些活讓下人干就好了,沒必要自己動手,要是累著了怎麼辦?」
莘淺愣愣的看著莫寒凝,他是在心疼自己嗎?感受到了莘淺的目光,莫寒凝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收起了眼中的心疼,說:「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
看著莫寒凝離去的背影,莘淺幾乎以為剛才她在莫寒凝眼中看到的心疼只是幻覺,因為當她再看向莫寒凝時,莫寒凝又恢復了以往淡漠的表情。
莘淺急忙開口:「相……」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一陣眩暈,暈了過去,還好莫寒凝及時抱住了莘淺,才不至於摔到她。莫寒凝抱著莘淺,叫著:「淺淺?淺淺?你怎麼了?」
看莘淺一直沒有反應,莫寒凝急忙抱著她回到臥室,不一會,大夫來了,診了一下脈,大夫站起來,笑著對莫寒凝說:「恭喜大人,您的夫人已經懷有身孕,剛才只是有些勞累,我這就開些保胎藥。」
莫寒凝此時此刻完全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他的耳邊一直迴響著一句話「您的夫人已經懷有身孕……您的夫人已經懷有身孕……」
身孕?他要做爸爸了嗎?這時,莘淺拉了拉莫寒凝的衣袖,小聲說:「相公,你要做爹了,你不開心嗎?」莫寒凝這才回過身來,慌忙說:「開心,開心,我…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說完,逃也是的離開莘淺的屋子。
莘淺失望的垂下眼眸,喃喃自語道:「果然,他還是不愛我,孩子,你來得真不是時候……」
莫寒凝靠在門外的牆壁上大口喘著粗氣,他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喜中恢復過來,他要做爸爸了,以後這個家 裡就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奶聲奶氣的叫他「爹」他有孩子了,他有孩子了,他和莘淺的孩子,真好,他又有理由可以留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