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暮夕的聲音,白曜辰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微笑,說:「寒,進屋吧。」
說著,白曜辰逕自走進客廳,莫寒凝看著白曜辰的背影,說:「表姐,辰他……」谷霂琳白了莫寒凝一眼,說:「虧你還是個狀元,這都看不出來。」說完就走了。
莫寒凝好笑的看著谷霂琳,一臉無語,轉過身去對莘淺說:「走吧。」說著,牽起莘淺的手,走進了客廳。」
莘淺愣愣的看著莫寒凝,他的手,好暖,好暖……
走進客廳,暮夕已經倒好了茶,她笑意盈盈的遞給白曜辰,白曜辰裂開一抹魅惑的微笑,說:「夕兒,你真是越來越賢惠了,來,讓爺親一個。」
說著,就湊向暮夕,暮夕害羞的推開白曜辰,說:「辰,不要鬧了,這麼多人在看呢!」
白曜辰一把擁住暮夕,笑著說:「看見了沒,我的夕兒害羞了,哈哈。」所有人聽了這句話都哈哈大笑起來,暮夕卻窘得直跺腳,說:「你…你討厭。」說完,就跑進偏廳去了。
莫寒凝仔細打量著客廳,最後被白曜辰身後的那幅畫吸引,那是個女子,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好看的髮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
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俏皮的笑意。
白曜辰看到了莫寒凝的出神,轉身看著那幅畫,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莫寒凝戲謔地說:「辰,這不會是你的舊相好吧。」
白曜辰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只是淡淡的說:「她,是雪。」
聽了這話,莫寒凝的表情變得吃驚,說:「雪?她現在到底在哪?」白曜辰垂下眼眸,表情極為痛苦,說:「雪出走了,我找不到她。」
莫寒凝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很清楚,白曜辰這輩子最愛的就是他妹妹,現在他妹妹卻不見了,難為他還能堅持處理朝政。
半晌,白曜辰整理好情緒,說:「我們到花園去吧。」
白曜辰和莫寒凝在遠處比武,只剩她們三個女人坐在涼亭裡,谷霂琳說:「自從那丫頭走了之後,這太子府就死氣沉沉的,真無聊啊。」
暮夕微微一笑,說:「現在我們不是又多了一位夥伴了嗎?莫大人和辰關係那麼好,淺淺也可以經常過來玩啊。」
莘淺看著谷霂琳,又看看暮夕,說:「你們不嫌棄我的出身嗎?」谷霂琳和暮夕相視而笑,說:「要是嫌棄,你還會坐在這裡嗎?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嘛。」
暮夕也笑著說:「就是啊,所以你就放心好了,我還不是身份低下,辰他還不是不嫌棄我?」
莘淺也笑了,這一笑,絕代芳華,谷霂琳說:「要是那丫頭在啊,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莘淺對洛賦遙總是懷有好奇心,問:「她,怎麼了嗎?」
谷霂琳的微笑有點僵硬,說:「她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們最在乎的人,她叫洛賦遙,是賦雪郡主,蒼景珩的妻子,她不見了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要瘋了。」
莘淺雖然不是什麼名門閨秀,但對於洛賦遙的大名也算是耳熟能詳,整個皇都誰不知道鼎鼎大名的賦雪郡主洛賦遙啊。
聊著聊著,都正午了,管家恭敬地站在一邊,說:「殿下,午膳已經準備好了。」白曜辰點點頭,說:「知道了,下去吧。」
暮夕走到白曜辰身邊,細心地幫他抹去頭上的汗珠,說:「累了吧,待會要多吃點。」
一行人走到飯廳,莫寒凝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說:「辰,你府上的伙食未免太好了些吧。」
白曜辰笑了笑,說:「以前她在的時候,大師傅做的比這還好,她不在了,大師傅連做菜的心情都沒有了。」
暮夕皺著眉頭想了想,說:「辰,我們叫太子妃出來一起吃吧。」聽了這話,白曜辰和谷霂琳同時拉下臉,異口同聲的說:「叫她幹什麼?」
暮夕說:「莫大人今天登門拜訪,太子妃多少是個主人,不在不妥當。」
白曜辰思忖了一會,對管家說:「把太子妃叫來。」沒過多久,賀蘭千悅就在侍女的攙扶下來了,谷霂琳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有多虛弱,哼。」
暮夕在桌下偷偷扯了扯谷霂琳的衣袖,谷霂琳這才禁了聲。
賀蘭千悅微微欠身,說:「臣妾參見殿下。」白曜辰沒有抬頭,只是說:「坐下吧。」
賀蘭千悅坐在白曜辰的旁邊,打量著莫寒凝和莘淺,說:「這位就是莫大人的夫人嗎?」
莘淺微笑著點點頭,賀蘭千悅又說:「莫夫人是哪家的小姐?」
聽了這句話,莘淺和莫寒凝的臉色都不太好,莘淺害怕別人提及她的家世背景,她看向莫寒凝,莫寒凝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莘淺又恢復了微笑,說:「妾身不是哪家的小姐,妾身以前在紙醉金迷賣藝為生。」
聽了莘淺的回答,賀蘭千悅一臉輕蔑的笑了,說:「哦,是個妓——女啊!」
這兩個字刺痛了莘淺的心,她垂下眼眸,不再說話,莫寒凝的怒火卻「騰」的一下升起來,他看著賀蘭千悅,說:「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賀蘭千悅看著莫寒凝冰冷的眼神,有點發怵,卻也不願意服軟,說:「怎…怎麼了?娶了一個殘花敗柳回家還說不得嗎?」
莫寒凝的拳頭漸漸握緊,暮夕眼看著一場戰爭即將爆發,就陪著笑看著莫寒凝,說:「莫大人,你別生氣,太子妃是開玩笑的。是吧,太子妃。」
說著,還拉著賀蘭千悅的衣角,沒想到賀蘭千悅卻不領情,說:「本宮的事用得著你來管?這是本宮的家,本宮才是主子,再說我有說錯嗎?青樓出來的不是殘花敗柳是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也結結實實的落在賀蘭千悅的臉上,賀蘭千悅愣愣的看著白曜辰,白曜辰的青筋微微有且凸起,應該是極度憤怒。
賀蘭千悅捂著臉看著白曜辰,淚眼朦朧的說:「你又打我,你居然為了一個殘花敗柳又打我?我是你的妻子,你能不能稍微重視一下我?」
白曜辰別過頭,不看賀蘭千悅,說:「把你的假惺惺收起來,本宮真是後悔今天叫你出來,莫大人的家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資格評頭論足,更沒資格說莫夫人是殘花敗柳,現在你給我滾回你的東苑,要是還有下次,別怪本宮對你無情。」
賀蘭千悅看著白曜辰,呆呆的說:「你什麼時候對我有情?從你病好了之後你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一次都沒有,南絕曜辰,我恨你,我恨你。」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開。
暮夕看著賀蘭千悅的背影,眼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半晌,她對莘淺說:「淺淺,太子妃就是這樣,你別介意啊。」
莘淺微笑著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白曜辰沒有抬頭,說:「寒,你別生氣,我會處置的,吃飯吧。」
一頓飯,就在這樣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