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辰給了谷霂琳一個安心的眼神,說:「沒事的,既然我們都在這裡,那寒肯定也在,我們會找到他的。」
「嗯。」三隻手交疊在一起,溫暖的笑了,遠處的角落,一道明黃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嘴角噙著一絲略帶傷感的苦笑,不過稍縱即逝,換上了一抹欣慰的笑,不知道這道身影的主人在想些什麼……
一行人回到太子府,賀蘭千悅和暮夕早已站在門口等候,看見白曜辰平安無事,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暮夕淺淺的笑了,說:「殿下,府裡已經準備好晚餐,你和郡主梳洗一下就用膳吧。」
白曜辰點點頭,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微笑,卻也沒有說什麼,谷霂琳打量著面前站著的賀蘭千悅和暮夕,相比之下,谷霂琳也是比較喜歡暮夕,因為暮夕看著讓人覺得舒服多了,不像賀蘭千悅那麼做作。
跟著白曜辰走進太子府,谷霂琳小聲問洛賦遙:「喂,這兩個女的和辰是什麼關係啊,感覺有貓膩哦。」洛賦遙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說:「哎呀,他們的關係太錯綜複雜了,總之一句話,我哥喜歡的是暮夕。」
說最後一句話時,洛賦遙特意提高聲調,似乎是說給賀蘭千悅聽的,賀蘭千悅趔趄了一下,卻也沒有回頭,谷霂琳看著洛賦遙,說:「看來你很不喜歡她啊。」洛賦遙重重的點點頭,說:「是的,我確實很不喜歡她,誰讓她老是無病呻吟?」
經過了這麼久的奔波,洛賦遙很是疲憊,本想好好的睡一覺,可當她推開房門,卻看見了一直等著她的白曜辰,洛賦遙的眼中劃過一絲閃躲,裝作無所謂的扯出一絲微笑,說:「哥,怎麼不去休息?」
白曜辰倒是從容淡定了許多,輕輕地端起茶壺,一邊倒茶一邊輕輕開口:「我的寶貝妹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勇氣面對現實?」洛賦遙的笑容僵在唇角,可還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曜辰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洛賦遙,說:「我妹妹這麼聰明,怎麼會聽不出我的意思?」洛賦遙垂下眼眸,低聲喃喃道:「你非要這麼殘忍的摧毀我好不容易想好的理由,非要讓我看清事實麼?」
白曜辰看著洛賦遙,說:「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又何必自欺欺人,讓自己活在虛假中?南絕風鶴就是在利用你,一次又一次,他從來就沒有對你付出真心,他……」
「夠了」洛賦遙痛苦的摀住雙耳「我不要聽,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你就讓我一直相信他不行麼?為什麼要這樣子赤=裸=裸的把真相擺在我面前?」
「啪…」白曜辰手中的杯子碎成了好幾塊,從他隱隱跳動的眉毛中可以看出來,他有些生氣。「遙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還記得媽曾經說過什麼嗎,媽說有的東西就是再難捨棄可該捨棄的時候就要捨棄,更何況南絕風鶴從來就沒有對你付出真心,捨棄一個這樣的人很難做到嗎?」
洛賦遙的眼淚順著臉頰向下滑落,她低聲說:「可是,哥,我真的很喜歡風鶴,真的真的很喜歡風鶴。」白曜辰走到洛賦遙跟前,心疼的替洛賦遙拭去臉上的淚水,說:「傻妹妹,沒必要放不下。」
洛賦遙愣愣的看著白曜辰,良久,慢慢的說:「哥,最後一次,如果他真的做了,我一定會離開他,一定會。」
看著白曜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洛賦遙終於癱倒在地下,她一直那麼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還是被攤開了放在她面前,但她很清楚,過度的放縱和心軟只會造成更恐怖的結果,洛賦遙目光空靈,喃喃道:「最後一次,千萬別讓我絕望。」
收拾好心情,洛賦遙朝翊王府走去,因為她和南絕風鶴的流言已經在皇都裡傳的沸沸揚揚了,翊王府的下人並沒有阻攔她,站在南絕風鶴的書房裡,洛賦遙隨便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卻無意中弄掉了一塊玉牌,洛賦遙隨手拾起,那玉牌上的紋路卻讓她覺得似曾相識,還沒來得及深究,就發覺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住了自己的腰身,自己就這麼靠在南絕風鶴的懷裡。
洛賦遙輕輕地笑了,轉過身環住南絕風鶴的脖頸,甜甜的叫了一聲:「風鶴…。」南絕風鶴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說:「怎麼,我的遙兒想我了?」聽了這話,洛賦遙禁不住嬌笑一聲,說:「就是想你了,明天我哥要帶我出城,說是去找什麼人,不準備帶隨從,我害怕這一去又要去好久,所以就今天過來看看啊。」
南絕風鶴微微一愣,說:「出城?那你們什麼時候走?」洛賦遙歪了歪頭,說:「可能是辰時吧,我哥說我們從南門走,去南郊呢。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啊。」南絕風鶴搖搖頭,說:「我明日還有些公務要處理,等你回來了我再陪你出去。」洛賦遙環著南絕風鶴的手臂更緊了些,說:「那不許耍賴。」南絕風鶴寵溺的刮刮洛賦遙的鼻尖,說:「不耍賴。」
過了好久,洛賦遙才離開翊王府,踏出翊王府的那一刻,洛賦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有的只是不安與害怕,誰會知道過了明天一切會變成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