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了3天。這些日子肖恩都會抽空過來探望我,給我帶來些水果或者漫畫。我每天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地服從醫生要我做的事情,然後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看著似繁星般的陽光逐漸將它點綴。
亞特斯幾乎是夜夜守在我的窗前,見我不吃不喝的模樣心急如焚。他下巴的鬍子渣愈來愈多,卻似乎抽不出時間去剃。夜夜下來,他的黑眼圈越來越嚴重。到了早上,他又要回到旅館去照顧媽媽,整個人都顯得滄桑起來。
我一直都沒有胃口,什麼都不想吃也什麼都不想喝,肖恩給我帶來的水果也只能夠放在一邊看著他們慢慢爛去。我的免疫力從小到大都那麼差,一旦感染上什麼就得好幾天才能夠恢復。
終於在三天後我出院了,但整個人都虛弱下來,胃口依然沒有因為出了院而大增。肖恩給我熬了一碗濃濃的粥,很清淡,卻勾起了我的食慾。我吃了不少,肖恩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把整碗粥喝完,然後對我說過幾個小時才可以再喝。
我不滿足地舔舔嘴唇,只聽見肖恩帶著魅惑的聲音說道,「別動。」
「怎麼了?」我被嚇了一跳,晃了晃神。
「你的嘴角。」他瞇了瞇眼睛,撲朔迷離的模樣,用手指輕輕抹去我的嘴角的污漬。
「你告訴我就可以了,何必用你幫忙呢?」我拿起一張紙巾,望嘴角擦去。他突然抓起我的雙手,讓我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重新激烈跳動起來,「有什麼事情麼。」
他的臉上有一抹匪夷所思的潮紅,他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乎撲上了一層金粉,輪廓的精緻被我看得一清二楚。稍作停頓後,他輕輕咳嗽了一番,「請問雨洛洛小姐,能否賞臉做可憐沒人愛的肖恩的女朋友呢?」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我得承認,你第一眼就把我迷住了。可是按照你們中國人的傳統,不太相信一見鍾情,所以我就等待了好幾天才和你告白。」
「請問你願意嗎!」他突然大聲說道,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我有點難為情,我對肖恩純屬只有朋友之情,毫無那種眼緣。但是看著這個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的男孩,我又實在不忍心拒絕。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想法,依然保持著微笑,似乎並沒有覺得難堪,「沒事情了,說說笑而已,別當真。」
「嗯……」我雙手交叉,帶著緊張和不知所措,「真的很抱歉……我想……我的心裡已經駐紮了一個人……」
那個人,永遠不可能再對我好,但是他的一靜一動已經深深保存在我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