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地感歎道,原來老師是一個多麼辛苦的職業。我的心裡暗暗跪拜了我所認識的所有老師。同時蹙眉眺著他一字沒寫的空本子,唉聲歎氣道:「姑爺爺啊,這麼簡單的題目你都不會嗎?!」
他噤若寒蟬。深邃的眼眸微帶委屈地凝視著我。隨後輕輕說:「我都退出江湖那麼多年了哪會認識江湖的東西呢?」
還振振有詞吶。我淚了。
「好吧,那我現在從最簡單的開始教起……」我只好放下我那沉重的高中課本,然後口述初中甚至是小學的知識。他很努力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遇到不會的地方還積極地問道,我簡直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雙重人格了,怎麼和往日見到的他不一樣。往日是披著羊皮的狼,這次是小白兔。
一個下午的時間耗費在徐至君的家裡,連同蟬鳴一同消失。一瞬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感覺剛剛還是明媚的藍天現在卻卸下了生機的偽裝變得死氣沉沉了,連同空氣都帶著壓抑。我一直很害怕夜宿外面,因為我怕黑,再具體來說我走夜街的時候我的腦海裡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亂七八糟的浮光掠影,以至於整個人處於繃緊狀態。要是後面突然跑出個人來,我會毫不猶豫地尖叫出聲來。
我垂下眼簾,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了好久,許久才說,「那個徐至君……能陪我出去吃個飯再送我回家麼?」
徐至君眼前一亮,「想清楚了?想和我交往丫?早說嘛……」
「那個你誤會了……我只是怕黑,所以……唔,肚子也很餓,家裡、家裡沒有食物了。」我支支吾吾地說出來,臉上的緋紅更加深了。徐至君會意地一笑,然後叫我稍等一下。我便收拾好了桌子上的學習用品,很快他就出來了。除了多了個錢包外其他什麼都沒有拿。
「走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心裡暗暗過意不去。雖然說徐至君不算是我的朋友,可是自己幫一個半熟悉的人補習,還收錢,感覺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譴責。而現在,家中的困窘又得讓自己厚下臉皮地讓他請自己吃飯
……好吧,要是我以後賺了錢,第一個報答的就是徐至君。
「在想什麼呢?」徐至君突然好奇地湊到我的面前,然後瞇起眼睛,「不會是在想尹唯吧。放心不會有事情的,只是洗胃而已,這世界洗胃的人大把呢。不過你在我的面前想他我可是會吃醋的哦。」我抬起頭,有點好笑地望著他,擺擺手,「沒有拉,我只是在想一些傷感的東西。」
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為什麼會突然間成為了我的家教呢?難道你家缺錢麼,其實你可以問我的,如果洛洛家裡發生什麼事情我很樂意支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