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讓沈逸楓有自己的孩子,然後把睿然的太子之位讓出去?」
歐陽烈楓走到惜音的身旁坐下,不過是一剎那間的功夫,他胸中的怒火便消散了去,見到她的臉色依然有些不好,歐陽烈楓怎麼也火不起來,只是覺得這樣可能會傷害睿然,更何況現在的一切都是為睿然籌謀的。
突然間想要換掉睿然,歐陽烈楓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小兒子,一生下來就被送走,如今卻是如此,不過,如果惜音不介意的話,他願意立即把兒子接回來,養在自己的跟前,總比遙在玥國的強。
——惜音微仰著臉蛋,清風間她的青絲跳起了美麗的舞蹈,懸浮在空中,有的會調皮的趴在惜音的臉蛋上,讓她徒的增加了些許的神秘之感。
「不,我辛苦的為然兒打下了基礎,怎麼可能會換人呢,我的兩個兒子,都將會是帝王之相,誰也奪不走。」
說完此話,惜音有意的瞪了歐陽烈楓一眼,歐陽烈楓頓時有些不明白起來,他也是這麼打算的,怎麼惜音這話裡,似乎還有一些警告的意思,轉身正面對著惜音,低頭沉思間,他伸手握著惜音的手柔聲道。
「你所作的決定,只要不是要離開朕,朕什麼都答應你的,何必要警告於朕。」
惜音聞言心間微微一痛,眸底現出些許的內疚之情,但很快她又恢復了一派的冷靜,將手抽了出來,故作冷冷的立即接口道。
「誰知道呢,你的皇貴妃可不是這麼想的,不然的話,她怎麼會今天就跑來把我推到湖底,讓我差一點死去!」
說完惜音便將信交給了秋楓,她會去安排如何 送到玥國皇帝的手中,而歐陽烈楓聽到惜音的話,深遂的利眸頓時射出寒意,猛的一把將惜音摟在了懷裡,緊張的問道。
「今天並不是身體出事,而是因為被人推到了湖底,才會如此的嗎?」
因為剛剛才回皇宮,折子特別多,而且文武大臣要商量的國事也非常多,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後宮的事情,而且還要力排眾議把惜音立為皇后,並且修改了她的家世,這一次文武大臣倒是顯得開通了許多,也許是上次立冷艷緋為妃的事情讓他們有了戒備,所以大家都覺得與其反對,不如同意算了,於是紛紛點頭同意。
——更何況,這一次入宮為後的,是丞相的女兒,必定是一個知淑達禮的好女兒家。
「算了,我也沒有事,就大事化小吧。」
不管心中怎麼有恨,或者是如何的生氣,可是只要一想到冷艷緋肚子裡的無辜的孩子,惜音始終是狠不下心去懲罰於她的,不管怎麼樣,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不是嗎?
「來人……」
歐陽烈楓的黑眸中狂邪射出,侍衛領命進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一個顫抖,皇上的一個眼神似乎就能夠把人殺死一般,令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屬下在!」
「傳朕的旨意,皇貴妃冷艷緋為人歹毒,不知收斂,降為貴人,送入冷宮,不得有誤。」
惜音聽到歐陽烈楓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抬眸間有一種燥意湧上了心頭,如果不是楊玉環那個該死的蠱毒,冷艷緋現在依然是太后,也就少了許多的事情出來,她也就不會懷孕了。
「皇上,那皇……冷貴人的太醫還要定時問平安脈嗎?」
御前侍衛微蹙了一下眉,有些為難的問著,他知道冷貴人幾乎每一天都要太醫去問平安脈,之後才會放心,而且每隔三天要喝一碗安胎藥的。
歐陽烈楓聽到太醫兩個字的時候氣場明顯更加的寒冷了起來,惜音望著他握著自己手的掌,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間緊緊的握著自己,連握痛了自己都沒有察覺,心中微有不快,於是將手抽了回來冷聲道。
「好歹也是皇家的骨肉,降了位份也就算了,不要入冷宮了。」
歐陽烈楓頓時苦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揮手示意御前侍衛退下去辦事,隨後對定定的盯著惜音有些奇怪的問道。
「皇后,為何朕覺得你是在生氣?」
如果說惜音已經對自己沒有感覺,那她應該覺得這些事情根本就無所謂,可是剛才她的幾句話裡,歐陽烈楓明顯的感覺到了惜音的語氣有憤怒啊。
欣喜頓時湧上了歐陽烈楓雄壯的胸腔,伸手輕攬住惜音的雙肩,讓她輕靠在自己溫暖的懷中。
「告訴朕,你是不是一切都記起來了,是嗎?」
惜音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趴在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那柔軟的心間卻溢出千百種滋味,兜兜轉轉間,到最後,還是把一切感觀都恢復了,自然也就對他重新有了感情,甚至比以前要來得更加的熱烈了一些。
不管是內疚也罷,還是心痛也罷,惜音只覺得自己曾經對歐陽烈楓也確實無情了一些,縱然他不遠千里來為自己做了一切一切,可她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是離他而去。
輕啟了紅唇,原本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裡卻突然間有一種酸澀的感覺,讓惜音一下子住了嘴,免得話還沒有說出口,那痛意便先濕潤了眼睛。
歐陽烈楓目瞪口呆的低頭望著惜音回抱自己的這個動作,一股狂喜便似那龍捲風似的拚命的撲了過來,籠罩著他魁梧的身影。
他的人、他的心,此刻都異常的欣喜,隱隱的……惜音都感覺到,他的身體竟然都有一些許的顫抖。
「何苦如此呢。」
溫柔的喃音傳入歐陽烈楓的耳朵裡時,歐陽烈楓只覺得全世界的繁花都是為他們綻放的,緊緊的摟抱著惜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曾經的一幕一幕都浮現在眼前,有他傷害惜音的,有惜音氣惱自己的,有他們彼此生氣的,有形同陌路的……
然而,
當彼此真的瞭解到真意的時候,卻已經不再是以往的情竇初開一般的激動,反而有一種夫妻間深愛,卻在幾十年後相見的相儒以沫的感覺。
「你,終是記起朕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