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食客倒也識相,知道北家跟朱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趕緊的讓出一條路,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湊到一邊桌子上,看起了好戲。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這個臭小子給我轟出去。」朱大昌被北辰逸扣著手,疼得他肥腫的臉上滿是扭曲。
「砰——!」幾個打手氣勢洶洶地走近北辰逸,蕭皖月突然踢翻了眼前的桌子擋在他們面前,一雙黑瞳沒有溫度的掃了他們一眼,「都不想活了嗎?」
打手們面面相覷,站在原地躊躇不前,目光統一的盯向她身後佩戴寶劍的黑衣男子,只見他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手中的匕首,就那樣純真的朝他們笑著,那張略微娃娃的臉上,竟然讓他們心中猛的一陣收縮,怯怯的不敢向前。
夜無痕笑得無比純真,在別人看來卻如同修羅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他突然走到桌子前,用著匕首一劈一砍,一張完好無缺的桌子,頓時被劈了分了家。
食客和打手們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看著他嫻熟的手法,只覺得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夜無痕一腳踢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木頭中,從中找了一塊滿意的,他揮起匕首,快速地削來削去,那凌厲的手法,配上那副時而純真,時而惡魔的面孔,眾人只覺得一顆心被嚇得七上八下。
夜無痕終於削好了,只見那木塊竟然被他削成了勾型,像那種殺豬用的勾,他凌厲的視線掃向朱大昌,眸中有銳光稍縱即逝。
長髮如在空中凌亂成舞,衣角翩然飛揚,望著朱大昌那張橫肉亂竄的臉,他眸光閃過一抹厭惡,突然,他橫手一劈,那木頭削成的勾狠狠地刺入了朱大昌的肩膀。
「啊——!」朱大昌痛得慘叫出聲,想要掙扎,卻被北辰逸扣得緊緊的,肩膀上的鮮血就像泉湧一樣的湧出,那些看好戲的食客們都被嚇傻了,心裡只想著快點逃走,可才剛移動腳步,卻發現腳步像被灌鉛了一樣,怎麼移都移不動。
蕭皖月見到夜無痕如此狠絕的模樣,暗自為朱大昌捏了一把汗,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看似木訥,話不多的夜無痕怎麼會有如此爐火純青的演技,那一雙純真的眼眸,配上一副無辜的表情,完全與血腥沾不上邊,可是他出手卻是讓人大跌眼鏡。
如果夜無痕的勾勾向朱大昌脖子的話,那這個朱大昌,還真變成豬大腸了。
夜無痕勾起朱大昌,一張童真柔美的臉逼近他,露出一個史上最純潔最無辜的微笑,然後嗓音甜甜的說道,「舅舅,你還認識我嗎?」
朱大昌看到他那張無辜的臉,有點熟悉,很像記憶中的某個人,他突然不敢置信的指向他,「是你,你……怎麼可能,你居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