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宮內皇后坐在榻上,珠碧輕揉著她的雙肩,手間力度釋放著她這些天的疲憊,表情極其的享受。
「皇后,玉妃娘娘來了」外面的宮女來報。
「讓她進來吧」皇后閉著眼睛緩緩的說著,隨後揮手制止了珠碧的動作。
「下去吧」於是,此時,只剩下她一人,劉秀雅邁著輕盈的步伐,婀娜的身姿,走了進來,皇后這才睜開了眼睛,劉秀雅坐在了她的旁邊。
「這些天皇上用的藥都是蕭妃讓人著手操辦,似乎已經懷疑到皇上的藥有了不妥之處了」她的表情毫無變化輕鬆的說著,在別人看來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但是她們卻是沉的住氣,不慌不忙。
「既然知道了就讓她繼續好了,這件事自是有人收攤子」皇后整理好衣服,站起身來到了門口,看著頭頂那藍藍的天空,見她此言,已經有了對策了,這再大的窟窿,都已經有了收拾的人選,她微微勾起了嘴角,告知,她即將如願以償。
「你是說……」劉秀雅欲言又止,皇后的意思,她略有明白。
「是她自己要攤上這檔子事,昨兒個本宮還在為這事傷神呢,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皇后轉身對她微微一笑,這笑……充滿了銳刺,不自覺扎進了劉秀雅的心窩,讓她鬆緩的神經,繃的緊緊的,這一招算是用的最狠的了,一舉兩得,這是多麼完美的計劃,用的天衣無縫,但是……這是她生平所見最殘忍的方法,不久的將來,她還會親眼見證這想法造成的是何等的結局。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殘忍」兩個字,劉秀雅埋進了肚中,面對皇后臉上的那一抹笑意,她膽顫的無法開口。
「你是說本宮做的太絕了嗎?」皇后自是瞭解她心中的想法,走近她,替她說完,她原本想問的問題。劉秀雅將眼光放到了別處,不敢直視了,因為她殘有的仁慈,就是在批判著這眼前一國之母的冷血無情,於是,她選擇了沉默。
「你要知道,想在這裡活下來的都是那些強者,弱肉強食,這就是宮中最真實的面目,等你嘗到那種滋味的時候,你就會後悔,自己當初的仁慈,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那時,還有誰會記得你,誰會尊你一聲娘娘」在她言語之時,劉秀雅轉回了眼光,她卻是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經歷了太多的不堪回首,那些隨風而去的過去,她都是深藏在了心裡,進宮一月之久的她登上皇后之位,得到的是那些如刀子般的眼光,表面風光的日子,換來的是她內心煎熬,和失去摯愛的骨肉,她能如何?貴為皇后,絕不能認命,要不然,下一個賜予白綾的就是自己了,當然,這些,劉秀雅全然不知,才會現在才開始膽怯她了,才會不明白,生的如此美貌的女子,卻有著蛇蠍般的心腸,讓她差點窒息。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了」她又是冷冷一笑,充滿了輕蔑的口氣,和高傲的面容。
走到桌前,皇后斟滿了杯茶水,隨後細細品味了一番,一杯清茶,似乎回味無窮,也開始滅息了剛剛心中燃氣的怨火。
又到了皇上用藥的時段了,這些天華妃都親自待在了旁邊,這會也是如此的了,也許,還能有一線希望。
「妹妹可真是上了心了,皇上這些天的氣色似是比以前好多了」不見其人就已經聽到聲音了,來者正是皇后,不一會,就見她就進了寢室內。
「姐姐福安」華妃起身作禮。
「妹妹最近辛勞的照顧皇上,姐姐我都深感慚愧了」說著,皇后的表情十分歉疚了,來到皇上的龍床邊看其情況如何,見皇上面色紅潤許多,除了不能言語之外,比起先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了。
「這些天妹妹真是辛苦了,聽僕人說皇上的氣色有了好轉,本宮就急忙來瞧瞧,沒想到真是有了好轉了」皇后便是十分感激。
「這都是妹妹分內的事情,難道姐姐不希望皇上早日恢復嗎?」話剛說完,皇后臉色繃緊了一會,只是沒人將這一面容看進了眼裡,臉上掛著的依然是那嫵媚的笑容,但華妃,那句話的意思,明顯是在提示她對皇上的所作所為,皇后當是沒聽懂其中的意思,淡然一笑。
「若皇上能在妹妹的照顧下康復如初,那自然是件好事了,姐妹們也都會感激不盡的,你說是不是呢?」皇后收起了笑容,走近了華妃,兩人的無論何時眼神都是極其的銳利,表面的友好,已經維持了十年之久,這種偽裝,也許其中一人早就厭倦了,或者,覺得這是每天必備所需,尤其是在她們彼此之間。
「妹妹哪敢受的起感激二字,姐姐真是折煞我了」華妃冷言冷語,笑容倒是十分的親熱。
「靜姑,你先退下吧」華妃開口退下了床邊正在喂皇上進藥的靜姑,這時,房內只剩她們二人了,寢室房門閉上的那刻,華妃與皇后臉色立刻變了一副模樣,眼光瞬間毒辣了起來,兩人相互注視了很久,沒人肯將眼光挪開。
「妹妹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本宮說吧」皇后淡然一笑,轉身坐到了榻上直盯著華妃的眼眸。
「妹妹只想告訴姐姐,皇上身子正在好轉當中,太醫說,只要堅持服用此藥,終有一天會好轉的」這句話,只在警告這皇后,休想再對皇上作任何的心思,皇后沉默了良久,突然——
「哈哈……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到時,皇上一定會對姐姐百般的寵愛了」皇后並不畏懼這樣的結果,更不會因此而生了醋意,因為這是不可能的結局,就算華妃知道了這一切是她所為,她又何懼?
華妃張了張嘴,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身後的床上傳來劇烈的顫動聲,放眼看去,一直熟睡無恙的皇上,突然渾身顫動著,口吐白沫,眼睛直盯著眼前,揪著手邊的被褥,表情十分的痛苦
「皇上!皇上你怎麼了?傳太醫!快傳!」蕭妃失聲大吼,外面的守候的僕人都紛紛推門而入,此時,皇上還是在顫抖著,嘴裡發出疼痛難忍的聲音,情況則是十分的讓人恐懼。
「你走開!」皇后推開床邊的華妃。
「是你!是你害了皇上」皇后淚流滿面,指著一旁的華妃,皇上如此痛苦,讓她心碎了,同樣是手足無措,不明為何是這樣,這些日一直沒有什麼異樣,今日卻突然是這樣?
這時,皇上突然又安靜了下來,睜大的眼睛,緩緩的閉了下來。
「皇上?皇上?」皇后滿眼帶淚的呼喚著,皇上已經靜如剛剛。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進來了一群妃子與侍妾,才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所有的主子們都湧了進來。
「啊!這……」一位主子來到床前,見此情景,嚇出了聲音。
「太醫來了……」讓出了一條道路,太醫紛紛前來,這會,四周都安靜了下來,等待了太醫的請脈後的結果,尤其是在一旁的華妃,她更是揪心了這顆心,剛剛那一切真是太可怕了,到現在,那刻心還在心中懸著,一旁的妃子妾侍,開始在一旁小聲的竊竊私語,讓人心亂不堪。
太醫請好脈之後——
「各位主子,微臣盡力了」皇上已經沒了呼吸,脈象,已經駕崩,說完,在場的人都放聲嚎哭了起來,哭聲,立刻傳了開來。
「怎麼可能……」華妃腳步無力後退了幾步,太醫所言,她也是聽的很清楚,這麼多天,她一直精心在照顧著皇上,唯恐有何不測,但……卻還是發生了……做了這麼多天的努力……華妃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