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厚重的眼鏡,坐在導演旁邊。裝的很嚴肅的樣子,觀察著我想要的演員的一舉一動。因為在寫的時候,我就以我看到演員平時表演的樣子給他們編寫的人物特點。
「每次都要等這麼久嗎?」我小聲問旁邊的小狸。
「嗯!現在的藝人都這樣,遲到是常事。」小狸說。
「遵守時間的,只有這些年紀大一點的老演員。真是過分。」我還是沒有習慣這種場合,所以對這樣的事憤憤不平。
「你怎麼要見演員了?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導演笑著說,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等待。
「反正也是閒著沒事,還有,我已經寫到第六集了。不要動不動就催我。」是個很熟悉的合作者,我們一直都是很有默契的。
「你怎麼寫的出來?你的愛情不都灰的要命嗎?」導演說。
「偶爾寫寫也沒什麼不好啊!」我得意的像是發明了什麼新東西。
「早這麼想就對了。」導演是個女生,據說年紀很大了卻一直沒有結婚,好像是因為男朋友拋棄的原因。我是從八卦小狸那聽到的。
「來了。」小狸小聲提醒我。
進門的演員叫莫世林,每次看他演的愛情劇,我都會哭的很慘。我把自己之身在他的感情世界裡,好像只有他能演出我要的感覺。
「導演好,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跟前輩們打完招呼後,不好意思的對著導演說。
「這是編劇,武清。」我低頭,表示打招呼,我一直都有這個地位。
「您好!我是莫世林。」他起身跟我握手。
「你好!」第一映像不是很好,我不喜歡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女一號還沒來嗎?」導演問。
「說是在路上了,馬上到。」助理在門口喊。
「定的誰?」我問小狸。
「模特出身的,最近走光紅的那位,也在主持一個人很紅的選秀節目。」小狸說。
「個子多高?」我問。
「跟你差不多。」
「那是不是有點高了,男演員180,女演員175,差的有點少。」
「那也沒辦法。公司硬安排的唄!」
「哪個公司?」
「導演的。」
我轉頭看了看正在和莫世林溝通的導演,真是什麼時候都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我就說前面要談演員的時候,她就非說要自己決定女演員。裡面的貓膩也就是這些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對劇本的時候,卡殼的就是那個叫什麼?喜兒的?我皺著眉頭忍了又忍。
「對不起!對不起!」喜兒一直道歉,那個愧疚的臉,一點看不出來這麼不好使。
「我認為,這部劇的女一號一直都是個冷酷且瀟灑的人,對愛情她是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的角色。不管表情,眼神,身體都要利落,看台詞就知道。我希望你能回去把劇本好好看看,就今天對台詞這部分,你基本沒有一句達到我要的感覺。」我直接說,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是的,對不起!武編,我會好好看的。」喜兒接著道歉。不過這是什麼藝名?姓喜嗎?
「因為身高上的問題,開拍的時候我希望男一號能穿增高鞋墊,因為有在身後一起做飯的場景。」對莫世林,我的期望沒有落空。
「麻煩你了。」導演插話說,她當然知道他們公司的演員超出標準了。
「沒問題。」莫世林點頭答應。
專業和不專業的最大的區別就是可以省下很多時間,精力,還有口水。我重重吐了口氣,現在開始加重自己的工作量了嗎?那樣就能把好的故事給更多的觀眾看了。
放在桌上的報紙,我看了不下10遍。是「樓上的」沒錯,他和一個留著長髮的女生一起從飯店出來。報上是他幫忙拍MV的歌手,女生很漂亮,名字也很有詩意。我還是感覺到了心裡一點點的酸楚,那一定是後遺症。不過他這麼快就可以談戀愛了嗎?剛紅就談戀愛,不好吧!我還是替他擔心。
「小狸,我要去找靈感。劇本已經寫到10集了,在盤裡放著。你把錯字整理好,就給導演送去。我會在帶著電腦,保證不耽誤出集。最重要的是不要找我,不然死給你看。」在「死給你看」的後面我畫了一把刀,還流著血。這就能很清楚的表達我的意思了,不然她那個死心眼,一定回到處找我。
我要去的地方離城市不遠,是我偷偷瞞著小狸在個很偏僻的鄉野買的一棟面積很小的小二樓。周圍有算不上湖的一大片水坑,我就暫時把它當做湖用。聽附近的鄉親說,湖裡有魚。我就真的拿著魚竿,折疊凳,電爐,鍋,還有方便麵,去那裡一個人郊遊。
夕陽下,晚秋十分,我安靜的坐著,這麼看就真的像是在這裡安享晚年一樣。其實我是一直注視著湖面的魚漂,這裡真的會有魚嗎?這麼半天也沒動靜,不會是騙我呢吧!我和那位鄰居關係不錯啊!犯不著騙我。「我的魚湯麵,魚湯麵。」我小聲的絮叨,仍然一動不動。
結果,我的晚餐就只有方便麵。這個世界真的有「莫非定律」這麼一說。剛開始釣的時候我就懷疑說,「莫非」我今天還是吃泡麵的命嗎?
夢想成真的那瞬間,我真想去找那個鄉親騙子對峙一番。不過也有收穫,至少能那麼安靜的邊呆著,邊想著會有收穫。也是另一番景象啦!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把壁爐裡的火升起來。頓時感覺暖和了許多,泡麵過後的咖啡時間,真是想像不到的舒坦。落地窗戶已經不能看到夕陽的美了,我把它拉得死死的,現在在從這看出去,快可以拍鬼片了。換上舒服的衣服,盤腿坐好,把電腦放在腿上。來這,不是為了能更好的休息,是為了能寫出更多的東西。睡覺的說,那是浪費金錢。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變的跟錢奴小狸一樣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