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住的咳嗽聲自軒轅懿的口裡溢出,她的眉頭一下的就緊皺了起來,先才從那懸崖滾下,她雖沒有運力,但也很是巧妙的避開了那些死穴。
而他,那麼高的地方,且身上絲毫沒有任何任何的外傷,自是運用輕功飛身下來的,目前又是接近月圓之夜,蠱蟲活動率更是頻繁,這樣逕自動用內力,想不毒發都難。
「你躺好就成,我想遲慰應該會馬上就尋來的。」
轉了身,谷芷煙立在他的床前。
現在她手頭根本沒有任何的藥物只能是先暫時的壓制住。
聽了谷芷煙的話,他倒是很難的安靜下來。窗外的天色已漸漸的明朗起來,他們一夜未歸,那些人也該是展開搜索了吧,只是這裡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尋常的林子。
昨天夜裡她沒有注意,而今這光線亮起來,她才發現這林子裡整個都瀰漫了一股極談的紫色霧氣,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霧氣肯定是能魅惑人心神的。
她早些踏出了這屋內,不過才在那林子裡待了片刻,便開始產生暈旋的效果,彷彿整個人都進入了幻境,現在她只希望遲慰他們不要貿然的進來,不然連她也預料不到會發生什麼?
才想對著軒轅懿說些什麼,低下頭卻發現那人已婉然的睡下,俊秀的臉龐沒有因為那略帶蒼白的面色而損壞,反而多了些別樣的精緻。
歎了歎氣,谷芷煙眼神定定的看著輕閉著眼的人,這人果然是個天生的王者,即使這樣狼狽的環境下,他仍是不損威嚴。
忽然一絲亮光顯在谷芷煙的腦海,手立馬伸向自己的衣袖,可是結果卻不遂人願,她本來是想尋的那笛蕭,召喚雪赤的,只是那東西應該是昨夜滾落山崖的時候遺落了。
這方圓幾里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生物,況且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的物種保不住會是什麼毒物,雖然她是有能力控制,只是在情況未明之前還是小心的為妙。
更何況現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基本已處於不能自理的人物。
聽著軒轅懿那漸漸平穩的呼吸,谷芷煙運足了靈力,單手握住他的手腕,不斷的將熱源傳輸到他的體內。
或許是山裡的天色暗的特別快,才不過半天的功夫,四周便暗黑了下來,谷芷煙尋著屋內的一些柴火,在軒轅懿身上搜出了火折子,熊熊冉冉的燒起了一推火,好讓屋裡的溫度盡快的升起來。
好在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柴,不然這遽然降下來的問題,按照軒轅懿現在的身體根本是撐不過去的。
一陣衣服輕掀的細瑣聲響自對面傳來,谷芷煙依舊低著頭搞弄著柴火,她知道他醒了,也聽得見他步伐不穩的移動聲。
頭頂忽然一暗,眼前出現一抹墨色的衣角,那影子緩緩的低下來,谷芷煙一抬頭,便對上那墨深一樣的眼眸。
「芷煙……」
那熟悉的呼喚輕緩的傳入耳際,曾幾何時,這人也是這樣輕輕淺淺的喚她,芷煙……芷煙……
而事實卻是……思止某處,谷芷煙飛速的壓下心裡那股不明的念想,抬眼間,眸子已是一片的冷清。
「現在已是晚上,不便探路,等到明日天亮了,在想辦法出去。」
軒轅懿的眼神一直鎖定在谷芷煙的身上,絲毫都沒有要移開的跡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將這人看個仔仔細細、透透徹徹,看清她那冷顏下到底掩藏一顆怎麼無動的心。
袖袍微微一顫,一抹極綠的身影自他衣袖內滑落,轱轆一聲,跌落在地面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谷芷煙的眼神順著那物直直看去,心中忽閃過一絲驚訝。
那是一枚做工極為精細的玉墜,上面的花紋精簡卻不失大方,外形看起來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
只一瞬谷芷煙便認出它來了,那是她那日在殿內畫的圖,而後讓傲雪找人打製的,本來是想送給他的。
只是後來的事情越來的忙碌,走的也極為倉促,那東西便一直收在聖女殿的首飾盒裡,沒想到現在居然真的到了他手上。
「這玉墜子你是要送與我的。」
不是疑問句,而是十分篤定的肯定句,那日他看見她畫的這個圖,只是沒有在意,後來他在聖女殿找到這墜子的時候,便驚覺的熟悉,只是原本該是滿心歡喜的收取禮物,卻奈何攪弄成如今這般的摸樣。
其然的收回眼神,谷芷煙開口道。
「現在不是在你手上嗎?」
只是此刻的心境卻怎麼也抵不上那時的悸動,在軒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若是有女子要向心儀男子表達自己的愛意,會親自挑選一件玉器送人,此番以玉定情。
以玉定情?
呵呵……
一絲淺笑緩緩現在谷芷煙的嘴角,不是諷刺,不是自嘲,只是很純然的一個笑意,卻也空洞無比,那時她確是這般所想,只是現在看來卻稍稍覺得太過矯情,想她這麼些年來,這是她做過的最不正常的舉動。
「你真要這般的狠心?可以做到絲毫的不動搖?」
軒轅懿的身子稍稍的晃了晃,那語氣讓谷芷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空氣裡一下的都安靜下來,只剩下柴火燒的茲茲作響的聲音,他們之間似乎越來越顯得沒了話題,他要的她不願給,她想的他給不起。
明明是兩人都皆知的事實,卻硬是有人不願放手,糾糾纏纏向來不該是她該有的情緒。
才抬起頭,準備要說的話還沒來得及吐出口,軒轅懿的身影便猛地撲想谷芷煙,穩穩的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
嘶……
一聲極輕的吸氣聲在谷芷煙耳旁響起,側過頭,才發現一隻拇指大的物材蜘蛛正咬在軒轅的手臂上,眼神一斂,立馬運力揮去,那蜘蛛頓時被震割成兩半,跌落在一旁的地板之上。
「你有沒有事?」
一個翻身,谷芷煙坐起身,目光裡稍帶著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