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懿的臉上略微的滑過一絲驚訝,看著直盯盯望向自己的赫遲,心下一陣的不安。
屋外的赫遲,渾身上下已被打上了不少的薄霜,粗狂的眉也已變得灰白,軒轅懿的視線滑到他的身側。
那個位置還淺淺的留著兩個腳印,一瞬,軒轅懿的眸裡情思湧動,渾身僵硬,眼神再度回轉到赫遲的身上。
「她來過了……」
在寒風裡直挺挺的站過一夜後,赫遲的音色有點嘶啞,但那話還是準確無比的傳達到了他的腦海。
她來了……
她來了……
她就在裡受了一夜……
胸口一陣翻騰,一張口,卻是吐出滿嘴的鮮紅液體。
「皇上。」
赫遲立馬上前,可站了一夜的腳卻不聽指喚的癱軟了下去。
扶門而立的軒轅懿沒有在管自己自心底而傳出的那股熟悉的痛意,掙扎的站起身,運足內力,往聖女殿趕去。
赫遲連忙從地上站起,心下一陣混亂,皇上的身體現在根本急不得,方纔他還運足了內力,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他就算死一萬次也抵不了。
沒有再遲疑,飛身躍然跟上。
等趕到聖女殿的時候,屋裡沉靜的沒有一絲的人氣,推開門入內,軒轅懿正一臉頹然的坐在椅子之上。
「屬下該死,請皇上責罰。」
噗通一聲……
赫遲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那沒有想到那位倔強的女子居然會採用這樣決然的方式。
「你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軒轅懿沒有抬頭,只是滿是疲倦的輕言的開口。
閉上眼,身體的那股疼痛越發的強烈,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這一刻的痛是因為蠱毒的發作還是因為她的離去。
搖晃著站起身,軒轅懿往殿的後面走去,輕推開了那門,屋裡寂然無聲,眼神直直的落在那書桌之後,眼裡豁然的出現了某個正微低著頭,淺然的翻閱著書籍的身影。
腳步緩緩的走去,微微的伸出手,卻在碰觸到的那一刻頃刻散去,蘊涵在嘴角的笑一下蒼白了去。
你自此以後只能有我一人……
耳邊彷彿還傳來那淺然卻滿含堅定的話,腳下的步伐頓時凌亂起來,渾身一顫,軒轅懿雙手扶住桌子。
閉上眼,全然的承受住那股翻湧的痛意。
芷煙……
你真的就這般的決然的嗎?
又是一朝狂湧而來的刺痛,喉嚨一陣腥甜,血順著嘴角一路蜿蜒,思緒在那一刻嘎然而止,身體沉沉的落下。
一陣華而不濃,香而不俗的清幽香味傳谷芷煙的身體,沉重的眼皮緩慢的掀開,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已全然的恢復過來。
坐起身,記憶頃刻湧進自己的腦海,她記得從那離開後,她便一路躍過了宮牆,出了宮外一路飛奔,然後就沒有記憶。
起身,下床,張望四周,這是間極為淡雅的屋子,素色的床幔,精緻的銅鏡,還有桌上那正點燃的香爐,這裡不是宮裡,那麼她現在是在宮外了吧。
門咯吱一聲被人打開了,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站在屋外,看著站在物中央的谷芷煙,揮手招來一人,附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才宛然進屋。
「姑娘可有些餓了?需要我叫下人為你準備些膳食?」
那人屈身站在一旁,語氣十分的的恭敬,但卻沒有一絲的畏懼,方纔她進來的時候,谷芷煙就見她腳步沉穩,氣息順暢,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看這架勢怕也不弱,這麼個地方,連個丫頭都這樣厲害,那她們的主子?
谷芷煙微微的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我睡了多久?」
「姑娘已經睡了三天了。」
三天?
這麼長,為什麼自己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家主子呢?我要見他?」
沒有在兜兜轉轉,谷芷煙直接開口,她一醒,便有人進來伺候,怕不是順便行善那麼簡單。
「我已派人前去通報,姑娘先休息片刻。」
那人溫婉的回答,沒有一絲的慌亂,看來是接受過良好的訓練。
谷芷煙也不忙,反正現在她出了皇宮,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有個遮雨的地方也不錯,遂坐下身來,給自己添了半杯茶。
靜靜等著,她到要看看有何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可以讓她直直昏睡了三天。
門悄然的打開,谷芷煙抬頭,屋內已站了位黑衣男子,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是他?
「這麼急的找我來,有何事呢?」
魔焱含笑的的往谷芷煙身側做去,語氣說不出的曖昧。
「堂堂幻樓的尊主,難道就只會幹一些虜人之事?」
冷冷清清的話淡然響起,先前還想著是那般的人物,竟沒想到又遇上他了。
「呵呵……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嗎?」
那人似是很不在意的為自己也倒了杯茶。
幾次相遇,她不可能不去查探他的身份,再說他那麼有特性的標誌,要知道他是誰簡直輕而易舉。
原以為他還會有些難纏,卻沒想到這麼爽快的就應下了,那麼她有的帳和他算了,兩次重傷傲雪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吧。
難怪剛才她覺得那個婢女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你對自己的知名度很沒信心嗎?」
「在怎麼說,我也算的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般的對我?」
那人抬眼,若有所思的盯著谷芷煙,渾身滿是慵懶之意。
當然對於這種人,谷芷煙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他的陰狠手辣她不是沒見過,看似無害,卻是最為鋒利的銳器。
「我從沒說過要你救我。」
谷芷煙的語氣再度冷上了幾分,她可不相信這天下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獻慇勤。
「呵呵……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烈,可怎麼半呢,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魔焱忽然靠向谷芷煙,銀色的面具至使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雙細長的媚眼,眸子半瞇著,神情飄忽不定。
「倘若你怕的死的話,可以更感興趣一點。」
低下頭,谷芷煙撫了撫了杯內的茶,抬起,輕抿了半口。
「死?向來只有我讓別人死,讓我死的人這個世上還沒有呢。」
收回身子,魔焱半開玩笑的說道,雖然語氣過於輕浮,但他說的卻是事實,在這個世上卻是還沒有敢這樣跟他說話。
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裸露在外的嘴角掛上了一抹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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