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擦乾淨手後，谷芷煙走到赫遲的背後。
「將軍，我們走吧。」
「嗯。」
谷芷煙盯著赫遲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如果剛才她沒看錯的話，他看的方向是……山腰……
「將軍。」
谷芷煙站到赫遲的面前，藉著月光還是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光潔如初，沒有一絲的痕跡。
赫遲的劍眉在一瞬往中間聚攏了起來。
「她是我在這個世間看到的唯一還算純粹的東西了，既然你也心生擔憂，又何必毀了她。」
或許是出自對於那孩子可嘉的勇氣，又或許是因為其他看不清的種種，反正她不希望擁有那麼一雙眼睛的人就那麼輕易的消失。
純粹？
那樣的一個孩子，確實純粹無比，只是他們之間又豈是那麼的簡單。
赫遲壓抑住心底那不斷翻湧而已的記憶，有些事永遠不會被抹去。
「我們回去吧，不然主子該擔心。」
這或許是赫遲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對谷芷煙說這麼帶人味的話，點了點頭，谷芷煙轉身往前走去。
立在原地的赫遲眼神定定的看著那略帶纖弱的身形，一步一步踏著堅定的步子，這又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這一夜她給他實在太多的驚訝，無論是最先的賬簿，還是樹林的廝殺，到一路的追隨，再到現在的言詞。
她又擁有怎樣一顆七竅玲瓏的心？
在這樣的心裡有承裝著那樣的情懷？
此時的赫遲渾然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已完全解除對她的戒心，更多而起的是濃烈的探索與興趣。
直到許久以後，赫遲仍能很清晰的回想起那時迎著月光而去的身影，清靈冷冽，看似對世間滿不在乎，卻也有自己的一套方式。
多年為曾悸動過的心在這一刻竟快了半拍。
待兩人回到別院的時候，天際已開始泛白，推開門，兩人都具是一愣，軒轅懿正倚坐椅子上，看樣子並不像是剛起。
「主子。」
赫遲上前抱拳微微屈身，對著他行了一禮。
而軒轅懿的眼神卻始終停留在谷芷煙的身上，雖然臉上的血跡已擦拭乾淨，但衣物上的卻是沒辦法清除。
「你們這大半夜是去尋仇了？」
淺淺落落的話裡滿是不盡寓意的未明含義，雖然那人笑著，但谷芷煙能感受到哪裡面蘊涵的絲絲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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