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
一陣騷動聲自谷芷煙的袖袍內傳出,不一會雪赤便飛了出來,好在古時的衣物袖子夠大,不然這小東西就沒地藏了。
嘰嘰……
剛才為什麼要放了那個女人啊?
它不過就稍稍瞇了一眼,一醒來就有人上門找茬了。
「你想怎麼樣?」
嘰嘰……
當然是有仇抱仇了。
「我已經殺了一個了。」
嘰嘰……
可是……
那鳥的小眼珠嘀咕轉溜了下,而後落在谷芷煙的肩頭。
嘰嘰……
鳥有三急。
然後振翅飛開。
谷芷湮沒有搭理那只滿肚子鬼胎的鳥類,反正在這皇宮之內估計是沒人能傷的了它,抬頭看了眼暗色的天,剛才被那女人一瞎搞,現在到失了回殿的心。
轉念一想腳步便換了方向。
再一次站在這門口,谷芷煙心境冷然,三進卻每每思緒都不一樣,輕歎口氣,移步跨入院內。
她不是個容易被迷惑的人,特工幹了那麼久,如果連一點誘惑都抵不住的話,那她早就死了上千回了,可這一刻不的不說她的心跳竟有那麼一絲的停頓。
庭院中間的石桌上,擺著些糕點,而那人卻一身白衣半側的坐在木椅之上,纖長的手指輕拈著書頁,神情靜謐安穩,銀白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暈開了一圈光輝,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在跳躍的細小血脈。
她是頭一次這麼清晰的看清楚一個人,或許那並不是個人……
「怎麼,來了不過來做會嗎?」
宿星放下手上書,對著來人展露笑顏。
谷芷煙的神情再度震了震,那笑意……純潔的好像初落下的雪花,沒有沾染上這世間的任何污垢,能擁有這樣笑容的人到底有著怎麼的人生。
「我以為你會在屋裡。」
谷芷煙穩定好心神,淺淺上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我雖腿腳不靈,但也不至於出不了房門。」
宿星到了杯茶輕放在她面前。
「你一直就待在這裡嗎?」
待在這不需百步便可走遍的庭院內?
「好像是吧。」
早已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進到這裡的。
「沒想過要出去嗎?」
「出去?」
宿星嘴角含笑,滿是不在意,好像是她說了個笑話般。
「也是有想過的吧。」
谷芷煙略帶些遲疑。
「呵呵……沒有。」
穩穩貼貼的回答,沒有一絲的思考,彷彿那個答案早已經刻入了骨髓,融入了血液,只消一開口便就能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