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芷煙出了大門,微暗的走廊上,一個人影正斜靠在木柱之上,似等著那自遠方歸來的佳人。
「你是怕我殺了他嗎?」
幾步走到他身邊,冷眼相向。
「我是怕你凍著了。」
拿起手上的披風,軒轅懿細心的為她繫上。
那還帶著點熱度的貂裘大衣立即阻隔了外源的冷風,冰涼的身子頓時恢復了正常的體溫。
「我答應替你護住你的江山,事後你替我尋人送我回去。」
谷芷煙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距自己極近的男子,語氣平緩,既然是宿命,那麼我必定會抗戰到底,只是桃夭、冰菲你們一定要等我……
「靈珠現,三國亂,既然這亂事由你而起,自然該由你而定……」
轉過身,那人踏著步子緩緩離去,谷芷煙也跟在那人身後,碎碎零零的邁著步子。
這一夜,風華正好,月影成疏。
這一夜,他為她繫上披風,也繫上了愁情萬般。
這一夜,她對他許下承諾,也應下了羈絆無數。
這一夜,一處風景,兩相情愁。
軒轅懿的寢室內,各大暖爐火光熠熠……
「現在三國相對比較穩定,冥朝的皇帝完顏無痕,是個懦弱無能的傀儡,朝中的大權基本上由完顏無情和太后掌控,陰朝的皇帝陸風,是個厲害的人物,自謠言瘋起那刻,他便一直暗中儲蓄軍備,招攬了眾多兵馬。」
軒轅懿簡單的向谷芷煙介紹了現在三國的狀況。
「如果你要先行動手,這兩國與你實力如何?」
谷芷煙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整個局勢頓時風起雲湧。
「不相伯仲。」
白子淺淺落下,力挽狂瀾。
「那你所說的靈珠可有消息?」
思索了片刻,那手上的子卻遲遲未曾放下。
「父皇在世的時候曾有提起過,這宮內有個五行命陣,其中一顆靈珠就是陣眼,其它的分散大陸各地,我至今尚未確定。」
「五行命陣?」
谷芷煙猛然的抬頭,她在軒轅密使上有看到過這個名詞,此陣可以強定人的命旁,而陣眼必須為這世間罕見的聚靈之物。
雖然看上去是個百利而無一害的陣法,但實際卻是個最為卑劣的手段,因為這個陣法不能消除強命人的病疾,只會把它轉移到另外的受待人身上,而受待人必須承受比原先更為慘烈的命盤。
「我知道這個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不能死……」
拈住黑子的手頓時緊了緊。
白子豁然落地,一時間城池竟毀,一步便已注定勝負。
「這個世上沒有人不能死,只有人不想死。」
蓋上棋盒,谷芷湮沒了後話。
半響,軒轅懿收完棋盤內的白子,淺言淺笑。
「無論是不能還是不想,對我都沒有區別,最主要的是軒轅王朝決不能毀在我手上,哪怕最後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