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迎春樓喝一杯?」
南宮然作揖。
精緻的娃娃臉此時淫dang的笑。想必那迎春樓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了。
「好啊。」
木槿眉頭微微緊皺。
不想惹上麻煩,但是,他們萬一是來追殺自己的呢?
木槿沒什麼打量,便跟了上去。
「迎春樓。」
門口站著幾個妖媚的姑娘,個個都是……
妓院嗎。
長得不都那樣。
三人愕然止步,往裡看去,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兩個嬌俏可人的綠衣女子,舉止有禮,見之可喜,但卻難掩身後光華。
後面一個粉衣女子,體態輕盈,舉止端雅,正裊裊娜娜地往外走來,恰似郊外那一抹最艷的桃紅。
「公子,進來坐坐嘛。」
那粉衣女子,說著拽著把三人拉了進來。
木槿跟在身後。
「哪兒來的乞丐?哪涼快哪兒呆著。」
粉衣女子像是嫌棄木槿的樣子。
「姐姐好,我是賣,賣,賣藝的。」木槿裝作扭捏的樣子。
「賣藝?看看你這模樣。怕是不好開口把,這賤婢樣子,賣身都沒人要。」
粉衣女子一副鄙夷的模樣。
「抬起頭來看看。」
木槿微微抬了抬頭,那顆高傲的頭。雖然臉上敷了泥巴,可那嬌顏,還是沒有被抹滅。青樓這地方,雖說人魚混雜,但是對於一個逃生的人來說。
絕對是一個好地方。
可以打聽信息。還可以安頓生活。憑著這一身才藝,這青樓就不可能說不。
「到後院洗洗去。」那粉衣女子捂著口鼻,用帕子掃了掃木槿走過的地方,「真是髒死了,小琳,待下去換換衣服什麼的,帶去給媽媽看看。長的到是秀氣。」
「是,湘夫人。」
木槿被駕到後院,看著那三人進去的背影,木槿打探的目光緊緊跟隨。
那三人,一來就點了這樓裡的頭牌,伊水姑娘,這姑娘是不賣身的。跳的那一曲好舞,擾了多少人的心弦。
開始,媽媽是不讓見的,後來,這三人紛紛亮出自己的身份,媽媽才勉為其難的叫了那伊水出來。可見,這伊水是有多出名了。
這人未近,先聽得一陣環珮叮咚之聲,聞得一股淡淡的幽香。
漸漸地,那女子越走越近,看的也清楚起來,只見她纖穠合度,一舉手一投足儘是大家風範。
只可惜,臉上輕紗覆面,只露出一雙如秋水似的一雙明眸,顧盼流轉,風致嫣然。想必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伊水姑娘了。
雖然看不清楚容顏,但從所見所觀來看,定然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只可惜尚未窺得廬山真面目。
正在歎息,忽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道:「媽媽。可是你叫我?不知貴客是?」
伊水帶著面紗,一身白衣,出水芙蓉般。
「呵呵,再怎麼清高,也不過是紅塵女子。」
南宮然一聯鄙夷,裝什麼清高?這麼大牌。
伊水微微一怔,停了下來,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紫衣公子,長得到時精緻。
而那白衣公子連同身邊的二人都正直直地看著自己。她與那紫衣公子眼光一對。
「公子此言差矣,伊水,雖屈身於這青樓,可我也是賣藝不賣身。公子何來紅塵之說。?」
來到白衣公子面前,道:「請公子賜教。」
紫衣公子尚未答話,旁邊的皇甫言已搶先道:「姑娘不必介懷,南宮兄只是……」
「行了行了,既然是來找樂子,又何必糾結於這些。」
鳳瀾夜打著圓場。
「先跳一曲把。」
南宮然說道。
三人坐在圓桌前。
伊水不曾想到這幾位公子竟然提出這種要求。
輕輕的瞟了紫衣公子一眼,微一躊躇,蓮步輕移,緩緩來到媽媽面前。盈盈一拜,輕聲道:「媽媽,。伊水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三位公子,恕伊水不能……」
「大膽。」
南宮然擺起了王爺架子、
「伊水啊,不然你就吹一曲的了。」媽媽笑著打哈哈,這六王爺,可不是什麼好熱的。「伊水的笛子也是不錯的。」
「媽媽……」
伊水的眉頭緊緊皺在一團。
「怎麼?身子不好,笛子也沒法兒吹了?」
「王爺息怒,伊水他馬上。」
媽媽一臉害怕。
「伊水,趕緊吹一曲,別讓各位爺等急了。」硬賽笛子給伊水。伊水張紅著臉。
玉手接了笛子。
「公子見笑了。」
鳳瀾夜淺笑道:「姑娘要是身子當真不適,就下去吧。」
「夜兄,她……」
「哎,強求何意呢?」
鳳瀾夜招了招手。
「多謝公子好意。不過,伊水既然不能為公子舞衣曲,一首曲子,當是要吹的。」
說著解下翠笛,放至唇邊,輕輕試了幾個音便微微一頓,略加思考。
悠悠揚揚地奏出一曲來,卻是《關雎》。
笛音本就清麗自然,待他吹起來,又加倍的纏綿柔繞,含情脈脈,似乎已經看見了那個令君子好俅的窈窕淑女一般。
鳳瀾夜本坐在窗邊,偶有春風吹過,白衣紛飛,間或揚起幾縷黑髮,在風中糾纏不休。在窗外春光的映射之下,竟似全身發出了光芒一般。
別人或還不覺,伊水站在他的對面,這種效果尤為清晰。她不知為何心中一動,臉上又是一陣緋紅,思緒難寧。
一曲既終,三人神思飛揚,一時難以自制。
特別是南宮然,此女子,竟有如此才華。
長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最後一個「之」字之後,玉笛的餘音尚未消盡,裊裊不絕。
伊水吟完,方覺忘情,俊臉微紅,含笑道:「獻醜了!」
南宮然一臉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