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星空下,只見一道火龍在平原上蜿蜒而去,在這漆黑的夜裡,是那麼的顯眼,那麼的妖艷。
「糧草在叛賊的隊列中。」周副將在角落處換上一傳令兵的甲冑,朝著上官楓所在的地方一邊快馬加鞭,一邊低聲朝冥幽說道。
冥幽聽著微微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只催動馬匹飛快的朝上官楓的方向奔馳。這個時候上官楓正對上昭月國的埋伏,他們正好可以渾水摸魚也說不定。
旁邊隊列的士兵,見幾人一身傳遞信息的士兵裝束,以為是負責傳遞消息的士兵,因此如此狂奔也沒人注意,任由冥幽兩人飛快穿過軍隊,朝糧草所在的方向奔去。
戰鼓轟鳴,馬聲刁嘶,黑漆漆的平原上,叛賊的軍隊前,此時刀劍交擊,殺聲震天,一片殺戮。
「這邊。」周副將看了眼一片殺聲的戰場,扭頭就朝另一邊奔去,冥幽見此緊跟隨後,縱馬奔馳而去。
身後不遠處,一黑漆漆的軍隊映在幾人眼簾,冥幽一見立刻就能肯定這隊軍隊一定是押送糧草的,但見那黑漆漆的盔甲,與整個黑夜融合在一起。
上官楓的軍隊中,這麼多年開,招兵買馬,建立了鐵衛,鐵衛是這般冷酷肅殺的氣勢。
而此時,這支充滿鐵血肅殺的軍隊中間部份,正在激烈的拚殺著,那聲聲震耳的撕殺聲遠遠的傳開來,他們也遇到了埋伏。
藉著火光看去,埋伏他們的人,除了昭月國人不作他人想,此時昭月國人分幾個方向,不要命的朝黃泉鐵衛護衛著的隊伍中間衝去,但見血色四濺,人嘯芻嘶,一片慘烈。
「走,趁此時機。」冥幽壓低了嗓音道。
前面有昭月國的士兵拚死突擊,他們趁亂深入裡面,正好。
冥幽和周副將當下齊齊一點頭,兩個人在混亂的情況下,橫衝直撞的朝鐵衛的久列中間而去。
殺聲在耳邊震天響,鮮血在火光的照耀下,猶如在黑夜中綻放一地的妖艷迷花,人一個一個的從冥幽的身邊倒下,那扭曲的,帶著不服,帶著決然的臉孔倒在血泊裡,濺起這片暗夜下最殘酷的事實。
冥幽緊呅著牙,一邊虛晃著喊打喊殺,一邊混雜在混亂中朝前衝,由於他們一身魏國甲冑,兩邊都沒怎麼注意他們,居然讓他們輕鬆的混進去,天助她也。
入目,馬車、牛車,數不盡的彙集在一起,那上面高堆積的東西,幾乎比人還高,密密麻麻的,一眼殳乎望不見邊,這是,上官楓的糧草。
冥幽一見如此情況,不由眼中光芒一閃,縱就朝最近的牛車靠過去。
周副將見此一邊揮舞著長劍,一邊大喊道:「東面被破開了一道口子,大家快………」後面含糊的只聽得見他在吼,具體吼什麼眾人都沒聽清楚,不過前面那句可都清楚的聽著,此時不由齊齊一驚,朝東面看去。
冥幽在前,此時周副將一吸引了守衛的眾人,冥幽一夾馬匹飛快的衝上前去,一劍就朝那厚厚的布匹包裡著的糧草挑去。
沙沙,瞬間那包裡的從外面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布匹,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裡面的東西猶如流水一般傾瀉而出。
那顏色,那質量,不是糧草,冥幽瞬間臉色一變。
「不對。」衝至另一牛車的冥幽,同樣一刀後,看著流出來的東西,也是臉色一變,唰的抬頭朝周副將看來。
「不是糧草。」冥幽低低叫出來。
冥幽看著袋子裡流出來的那裡是糧食,那是蒼茫草原上有幾處的沙丘上到處可見的沙子,細白,細白的,與糧食相差無幾,但是確天壤之別。
而那沙子也不過是表面的一層,只流消了片刻就沒有了,冥幽一刀砍開,裡面居然是棉花,最輕的棉花。
中計了,不是糧草。
瘋狂的朝其它方向沖了幾次,得出來的全部是細細的沙子,上官楓押送的不是糧草,而是沙子。
燃燒不起,連動搖軍心都做不到的沙子。
冥幽狠狠的捏住了手中握著的馬韁,沒有糧草,那糧草在什麼地方?那糧草到什麼地方去了?
暗夜下,本來甚是好躲藏身影,但是上官楓的鐵衛委實不是擺設在對敵中還保持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冥幽躲藏在黑夜下的動作,迅速的被發現了。
剎那,這邊的鐵衛,飛快的聚集過來,鐵蹄聲聲,森寒的殺氣撲面而來。
「走。」冥幽當即大喝一聲,一把拖過周副將就往外奔。
「假的,不是糧草,中計了,裡面全部是沙子,不是糧草。」冥幽見此立刻運起內力高聲的吼起來,在一片激戰場中遠遠的傳開去。
那些拚死要衝進來的昭月國士兵頓時一愣,臉上齊齊變色,來不及多想,飛快的開始撤退。
血妖劍一出,夾雜著冷冽,夾雜著決然的殺氣。
四周包圍上來的鐵衛,只一個照面,立時被遠遠的擊出去,周副將跟著冥幽就往外衝。
冥幽拍馬疾奔,朝著包圍圈外狂衝,紅色的劍氣所到之處,一地屍橫遍野,硬生生的從鐵衛的包圍下衝了出來。
而那些拚死要滅其糧草的昭月國士兵,見冥幽這處如此厲害,昭月兵立刻聚攏一邊,與冥幽合力就往外衝,嗜血妖劍,殺聲震天,雙方互相合作,合作無間。
「走。」藉著混亂和昭月國兵力,兩人快速的衝出,一衝出來冥幽立刻高乳一聲,當先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周副將見此立刻拍馬追上,在這敏感的時刻,不能亂衝,而突圍出來的昭月國士兵,在暗夜下幾轉而出,飛快的退去。
不過頃刻間功夫,這方人馬退的乾乾淨淨,鐵衛立刻分隊,一邊追擊,一邊直取攻擊上官楓主軍的埋伏,到把冥幽兩人給丟在了一旁。
冥幽右手緊緊的握著血妖劍,面上一片冷冽,糧草不在這裡,那個上官楓究竟把糧草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