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什麼公主,肯定是用了李代桃僵之計。
當伊夢蝶為救青墨軒昏迷,而青墨軒尚未甦醒的時候,不知為何,碰到了若雲公主。
若雲公主見兩個人都昏迷著,便想出了這種計策。
先將兩個人分開,然後將青墨軒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
伊夢蝶救青墨軒的時候,青墨軒一直昏迷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所救,更不知道自己中過七星草的毒。
當他醒來後,自然公主說什麼,他便相信什麼。再說又有哪些太醫作證,也由不得他不信。
只怕在他的記憶中,只有伊夢蝶把他毒倒的過程。他以為她再也不愛他,甚至不惜向他下毒手。這樣的傷害實在是不小。
自己所愛的人害得自己差點命喪黃泉,估計誰碰到這種情況,誰也會極度傷心。
或許,這就是他為何回到青雲山莊一年後便迎娶若雲公主的主因吧??
畢竟,在他的記憶中,是她先負了他,而公主用自己的身子為他取暖,已經算是毀了名節,由不得他不娶……
「你這個妹子也挺狠毒的。」冥幽想起那位若雲公主,不由搖頭感慨。
冷蕭寒淡淡地說:「身為皇室之人,為了活命,每個人都是狠毒的。」
冥幽看著他,「那你也會做狠毒的事嗎?」
冷蕭寒直直地看著冥幽,目光深邃,「我……」我會的,為了權利,我會心狠手辣……只是……不包括你……
見他不答話,她也不在意,舒展了一下身子,半靠在錦墊上,輕輕歎了口氣:「這個青小姐是個傻瓜,她不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其實,就算這次她的陰謀沒有敗露,那位若雲公主也容不下她,早晚尋個機會把她除去……」
「呃?」冷蕭寒含笑看著她:「幽兒,你懂的真不少。居然還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不錯,真不錯。」
冥幽橫了他一眼:「這有什麼不好懂的?你不是說我是昭月國公主嗎?既然是皇家人,就得懂這些生存之道。青紫萱知道公主的一切秘密,也參與了她的一切秘密,你沒聽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嗎?」
「如我猜測的不錯,公主的小產也是她弄來的墮胎藥,這雖然是公主的授意,但在公主內心深處,只怕也是極恨她的吧?畢竟公主的孩子是夭折在她的手中……只是這位若雲公主畢竟是從宮裡出來的,看慣了宮裡那些你死我活的爭鬥,修煉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青紫萱這顆棋子被人家玩的團團轉也不自知,想想這人可憐又可恨。這麼死去也算是得了應得的報應……」
「報應?」冷蕭寒不由淺笑:「她們的報應也是你給帶來的。幽兒,沒想到你還充當了一次賞善罰惡的判官。」
她們?
冥幽明顯聽出了他話中的貓膩:「我說的是青紫萱,她們又是指誰?你是說——公主?」
冷蕭寒似笑非笑:「除了她還會有誰?」
「她哪裡受到什麼報應了?哼,我就不相信皇帝不明白是他自己妹子搗的鬼,不過是護犢子罷了。」
「現在又幫女兒除去了情敵,我想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過不了幾天公主還會再回到青雲山莊,而青老夫人也未必敢怎麼樣。照樣畢恭畢敬地敬著她,就是不知道青墨軒會不會原諒她……」
「唉,其實我真想留在這裡看最後結果的。畢竟一齣戲有頭有尾才叫精彩的戲。」冥幽又加了一句。
唉,幾乎是所有參與的人都得到了報應,卻惟獨這出悲情戲的製造者若雲公主依舊活得珠圓玉潤,四平八穩的,實在是令人扼腕不已……
冷蕭寒微微一笑,瞥了她一眼:「幽兒,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做的手腳?」
冥幽心中一跳,斜睨著他:「手腳?什麼手腳?」
冷蕭寒淡淡開口:「幽兒,剛剛你在為公主解毒的時候,又擅自加了一顆藥丸吧?嗯,那藥丸是朱紅色的,和那藥差不多大,只是略紅了點,那是什麼藥?」
冥幽:「……」
她記得她給公主餵藥的時候,這傢伙明明是漫不經心地觀賞桌上的一個古董花瓶的,他的眼睛怎麼會這麼毒辣?
居然將自己些微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裡?!要知道,她的手法之快,連緊盯著她的皇帝都沒有發覺!
她呵呵乾笑了幾聲:「呵呵,我,我怕公主不夠強壯,送她一粒強身健體的……」
「強身健體的?你會如此好心?」
「哼,我一向心很好的,難道你不知道?!」
冷蕭寒涼涼地瞧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一笑:「不錯,你心腸一向不錯。那果然是一粒強身健體的藥。但願公主比大象還要胖的時候,會想起你的『好處』。」
冥幽一笑,「這叫善惡到頭終有報。」
冥幽確實在給公主喂的藥中加了一味『作料』,這種作料與生命無礙,可是卻會讓人迅速長胖。
公主現在的身材如弱柳扶風,相信用不了一年,她的身子會像面團團一樣發起來,可以和大象相媲美……
當然,她如果胖到二百多斤下決心要減肥的話,也是能減下來的。前提是,她被肥肉撐出來的皮膚再也不會再緊致,沒有了一點彈性。
減肥成功的話,她的皮膚會變得很鬆垮很鬆垮,可以和七八十的老太太比臉上的溝壑……
馬車在一家客店停了下來。
冥幽向外瞧了瞧:「你想住店?其實馬車裡也不錯啊。」
「你不是要取伊夢蝶胸口處的土靈珠嗎?在馬車反而不方便。」
冥幽:「……」也對。
有吃的,有喝的,有睡覺的地方。除了不能方便以外,簡直就是一座活動房子。
客店很大,很奢華,店家的服務也很周到。
冷蕭寒要了兩間客房,冥幽和伊夢蝶一間,他自己一間。
冥幽瞧著躺在床上的伊夢蝶,頗有些頭疼。
伊夫人身子羸弱,玻璃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偏偏她性子倔強,又孤苦伶仃的。飛狐幫已將她驅逐出幫,自然是回不去了。
那麼這世界之大,她能去哪裡?自己該怎麼安排她?
冥幽先為伊夢蝶沐浴,脫完她的衣服時,冥幽愣了一下。一朵傲然挺立的梅花在伊夢蝶的左胸綻開,而那梅花中央,便是小小的花蕊,那花蕊的中間,還有一顆比丹藥還要小的東西,看起來很像珠子。
如果說這就是土靈珠,那麼,這梅花便是青墨軒說的護身符了吧。
冥幽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護身符,此時,冥幽脖子上的三顆靈珠此時跳到起來,感應很是強烈。
那某中不知名的力量又控制了冥幽,冥幽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那比丹藥還小的珠子便自動飛到冥幽脖頸上。
冥幽睜開眼睛,卻看到伊夢蝶左胸口的那朵梅花正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凋謝。冥幽先是楞了一下,而後快速拿出銀針,刺進那朵梅花的花蕊,那梅花便瞬間凝固住了,沒再凋謝。
看來,這朵梅花不僅是護身符,還是伊夢蝶的生命之花。那土靈珠便是護住這生命之花不讓它凋謝,如今被她拿走,那生命之花必然凋謝。若生命之花凋謝,伊夢蝶將會死去,那麼,她不絕對不能讓這朵生命之花凋謝。
冥幽拍開伊夢蝶的穴道,伊夢蝶悠悠醒轉,看到面前的冥幽怔了一怔。
她尚未說話,冥幽已經開口:「伊姑娘,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你現在就這麼離開,我敢保證,不出三天,大街上就會看到你倒斃的屍體。第二,留在我們身邊半個月,我有可能會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你選一條吧!」
她的話乾脆而利落,伊夢蝶愣了一下,終於點頭:「好,我留下。
三個人在這客店中竟然住了下來。
一晃十多天過去。
這幾天冥幽每天都會用銀針為伊夢蝶刺穴。
她手法乾脆奇詭,手一揚,便就是八枚銀針,分刺進不同穴道,每枚的深淺都不同,難為她力道竟然控制的這麼精準。
伊夢蝶的氣色終於開始有了一絲好轉,原本蒼白到極點的兩頰終於有了一絲淡淡的紅暈。映襯著她的一身紅衣,倒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冥幽見她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心裡也頗為高興。
伊夢蝶的身體一天天好轉起來。到了第十三天,她甚至能趁陽光充足的時候去客店外轉上一轉。自然,她的身邊有冥幽陪著。
無意間轉到後院,伊夢蝶無意間瞧見了那輛功能堪比房車的馬車。
她臉色微微一變,頓住了腳步:「這是……」
冥幽怕勾起她的傷心事,淡淡地道:「你不能著風,所以我們雇了這輛馬車。」
「呃……」伊夢蝶應了一聲,語氣中也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怎的。
她緩緩走過去,圍著馬車走了一圈。
馬車車棚是天青色的,上面用銀線繡著一幅圖案。大海海浪滾滾,上面斜掛著一輪夕陽。夕陽火紅,大海深碧,有一種波瀾壯闊,燦爛和諧之美。
伊夢蝶手指緩緩撫上那副圖案。
眼眸中有晶亮的東西一閃,忽然又像火燙了似的把手撤了回來。冥幽在旁邊冷眼看著她,心中忽然一動。
莫非……她是認得這輛馬車的?
這輛馬車難道也有什麼故事?
正想旁敲側擊地問上一問,伊夢蝶已經恢復了那種淡然如水的表情:「上官姑娘,我們回去吧。我覺得有些冷。」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入冬的天氣。雖然天上有太陽,但依舊有些冷。
冥幽也怕她再被冷風吹病了,讓自己的努力前功盡棄,便帶著她回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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