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星辰閃爍。金碧輝煌的巴洛克宮殿裡,豪華的水晶燈綻放著絢麗的光芒,盛裝打扮的人們在氣派的大殿裡穿梭,時不時聽到酒杯相碰的聲音,一對對情侶在優美的音樂裡翩翩起舞。
顧安寧挽著葉亦然的手臂,陪同他穿梭在各名流之間。優雅得體的微笑保持得太久了,她感覺臉部肌肉都開始僵硬起來,酒味混合著各種香水味聞得太久,胃裡一陣陣難受。
當再也忍受不了的時候,她趁著旁邊沒有,說道,「葉哥哥,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陪你過去。」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
顧安寧出了大殿,就加緊腳步走到洗手間,慌亂地推開一間門,對著馬桶嘔吐了起來,隱隱聽到隔壁也有嘔吐的聲音,還以為是誰喝醉了酒,也沒有放在心上。完事之後,到洗手台清理,剛巧碰到從隔壁走出來的,同樣一臉狼狽的喬安娜。
兩人先是沉默地對望了一眼,清理乾淨之後,才再次對望。
「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說道,「你先說——」
顧安寧笑了笑,決定自己先說,「喬安娜,好久不見,近來過得怎麼樣?」
喬安娜聳了聳肩,「一點都不好。你呢?和丹尼爾回中國省親還愉快嗎?」
葉亦然將顧安寧失蹤的事情,很好地遮掩了過去,對外宣傳回中國省親,顧安寧當然只能回答「還不錯」。
喬安娜看了看顧安寧的臉色,狐疑地說道,「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這兩天腸胃不太好。你好像也生病了。」顧安寧懷孕的事情,一直對外保密,只有唐家人知道。
喬安娜神情有點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我和你一樣,也是腸胃不舒服。」
顧安寧雖然覺得她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往深處想,兩人一路上聊著天,回到了大殿。
舞會一直持續到午夜,葉亦然擔心顧安寧身體支撐不住,與眾人告別之後,帶著她回唐家。
上車之後,顧安寧就開始犯困,迷迷糊糊地靠在座位上,葉亦然將她摟到自己懷中,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沒過多久,就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
他特意讓司機將車內的光線調低,略顯昏暗的燈光下,她巴掌大的臉俯在他的胸膛上,幾乎看不清楚。
葉亦然正靜靜地注視著她,感覺她突然將自己抱住,口中不安地低喃著什麼。
他俯首在她嘴邊傾聽,只聽到含糊的幾個字,「不要走。」心裡驀地一緊,她做夢都不能忘記秦寒嗎?
「寧寧,為什麼,連你的夢裡,都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他撫摸著她的長髮,在她的耳邊,痛苦地低語。她不安地動了動,冰涼的耳垂摩擦到他同樣冰涼的嘴唇,他心裡一悸,不由吻了上去。
他的吻從耳邊一路來到臉頰,唇角,最後緩緩印上她的雙唇,慢慢地加深,睡夢中的顧安寧不安地扭動,不經意間摩擦著他的身體,他的心裡立刻燃起火苗,一簇簇地吞噬著他的理智。
他細細把她的臉頰和脖子吻了一遍,氣息越來越熱,在她脖頸上仔仔細細的吮出一個個泛紅的印記,滾燙的手掌伸進了衣服裡,一路往上揉捏。
「唔……」顧安寧好夢被打擾,恍惚間感覺有人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不耐地嚶嚀兩聲,卻被葉亦然突然含住唇瓣,將所有的不滿都堵在了嘴裡,癢癢的酥麻感從他的掌下蔓延開來,等顧安寧清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晚禮服已經被他褪到了臂彎裡,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葉哥哥……」顧安寧身體已經軟得像一灘水,她一雙水濛濛的大眼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要將他推開,卻使不上力氣。
他附在她的胸口,啞著嗓子叫她的名字,「寧寧,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從懵懂的少年,到現在的獨當一面,在他心裡,都只有一個她。
顧安寧被他吻得渾身軟綿綿的,就像發燒了一樣滾燙難受,心裡有種很空虛的感覺,想要有什麼東西來填滿,但是她的理智還在,不安地搖著頭,「不,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葉亦然壓抑地喘息著,淡藍色的眼眸已經變成深藍色,裡面佈滿了慾望,額上的汗水順著髮際線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晶瑩剔透。
顧安寧想都沒想便回答,「孩子……你不能傷害他……」
葉亦然細細地吸吮著她的鎖骨,含糊地說著,「三個月已經過了,對孩子不會有影響,我會很溫柔的。」天知道他忍了多久,忍得都快發瘋了。
顧安寧慌神了,一邊掙扎,一邊說道,「不行,我們不能做這種事,葉哥哥,我求你,放開我好不好?」此時的他讓她想起那個迷亂的夜晚,更讓她想起他和喬安娜發生的事情,心裡的反感意味排山倒海而來。
她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刺痛了他的雙眼,也讓他被慾望主宰的大腦重新恢復了理智,在面對她的時候,自己總是很容易失控,葉亦然嘲諷地勾了勾唇,壓抑住體內蠢蠢欲動的因子,翻身坐了起來,並且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整個車廂裡還瀰漫著曖昧的氣息,顧安寧慌忙裹緊外套,將自己遮蔽得嚴嚴實實,她側過頭假裝看著窗外,不敢與他的視線相交。
回唐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下車的時候,葉亦然伸出手,打算牽她下車,她遲疑了一下,才像往常一樣將手放到他的掌心裡。將她送到房門外,目送她進門,過了片刻,他叫住她,「寧寧,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是因為秦寒,還是因為你不喜歡我?」